音乐漫笔:歌剧《江姐》 红岩上壮丽的红梅
在网上,我找到了歌剧《江姐》的一些选段,于是,把它加入到收藏夹中,写文章时听上一遍,听的时间长了,许多唱段都会唱,越听越感动。因为这是伴随我们成长的红色经典。 记得那时,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许多被极左尘封的优秀影片如重放的花朵开放在祖国的文艺百花园中。其中有一只长在祖国大西南的一枝红梅,她凌寒盛开在初春的峭壁上,她是那么鲜艳,那么动人。
那就是歌剧《江姐》。它和于蓝和赵丹主演的电影《烈火中永生》一样,将江姐这个伟大的形象鲜活地留在了我们的心中。
当我们在电影院第一次看到根据歌剧《江姐》拍摄的舞台艺术片《江姐》时,那优美的唱段便感染了我们。我们开始学唱《红梅赞》,学习《绣红旗》。
学会这两首主题歌后,我又对另一首很长的歌曲产生了兴趣,那就是江姐在敌人牢中唱的那首《我为共产主义把青春贡献》。
那是一首荡气回肠的绝唱,是江姐的风骨的体现。我觉得那音乐特别具有感染力,而且因为那唱段长,听起来觉得特别过瘾,我就盟发了学会这首歌的念头。
而那时,我早就学会了《洪湖赤卫队》中的《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和《看天下的劳苦人民都解放》,不过,我更喜欢《江姐》。最好听,这是我的偏爱,大概因为江姐是四川的缘故,还有于蓝的江姐太深入人心了,更让我对歌剧产生喜欢。
那部歌剧的主演也是一位很优秀的歌剧演员。她塑造的江姐也打动我我们的心。可我一直找不到歌词,也很难得听到那首歌,《红梅赞》和《绣红旗》到是常听到。
终于,我在读中师时,无意中在音乐老师那里找到了这首歌,于是,我把它抄了下来,还找音乐老师教我,不过,我的嗓子对付不了高音部分,因此不敢唱。我又开始找唱片和磁带,可也没有找到。而乐坛上涌现的更多新歌将它淹没了。
不知是哪一年,我看全国青年歌手大赛,其中有一个选手唱的就是这首歌,我再一次听到这首歌,然后,又在报上看到空政歌舞团复排歌剧《江姐》的消息。可惜电视里没有转播,我也无法看到这部歌剧,听到这些动人的演唱。
又一年青年歌手大赛,我听到一位选手演唱《五洲人民齐欢笑》。听歌名,我没有很快对这首歌感兴趣,听歌曲前半部分也没有觉得怎样,听到后面,“到明天,山城解放红日高照。”
我越听越熟悉,觉得在那里听到过,好容易想起,这不是歌剧《江姐》中的另一唱段吗?是江姐就义前告别难友的唱段。我太激动了,再一次盟发了找到这首歌的念头。
当然,不是学习,而是欣赏,因为这首歌我更唱不了。于是,在我有了电脑,上了网后,我便很快把这两首歌找来放进我的文件夹中,一有时间就听这两首歌。
如果说《我为共产主义把青春贡献》表现了江姐的精神与风骨,是对红梅魂的刻划,那么,《五洲人民齐欢笑》便是对江姐内心世界的写照。
江姐的坚强与柔情,她对革命事业的忠贞,她对同志的牵挂,对孩子的爱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胜利已经来到的时刻,在人民欢庆自己的共和国成立的时刻,在阴霾的重庆,在暗无天日的渣滓洞监牢里,江姐和她的战友们在与敌人战斗着,她们悄悄欢呼这个伟大时刻来临,为新中国庆贺,并动手在大红的被面上绣下了五星红旗。
她们并不知道国旗的图案,可凭着一颗赤诚的心,她们所绣的红旗和国旗几乎相同。当然,绣红旗的是小说作者罗广斌和陈然烈士等,是作者在写作时为了突出江姐的形象,把这情节用到了她身上。然而,她们却没有看到这一胜利,没有等到重庆的解放,便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下。
此时此刻,她却万分平静。她让大家不要用哭声来告别,不要把眼泪轻抛,因为青山到处埋忠骨,天涯何愁无芳草,所以,她才能黎明之前身死去,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回首平身无遗憾的事,只恨不能把新社会来建造。她希望到明天全国解放红日高照的时候,同志们能代她向党汇报,告诉党,她永远是党的女儿,她的心永远和母亲在一到。她也希望难友们代她向同志们来问好,她虽然不能建设新中国,但她却永远和同志们在一起,看着大家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更加美好。
而最让她牵挂的是孩子,她希望大家把她的孩子来照料,要告诉孩子胜利得来不容易,别把这战斗的岁月轻忘掉。
她的临终遗言是那么感人肺腑,是那样的充满柔情,不但有一位革命者的坚强,更有深深的母爱。
其实她知道,当她走上革命道路后,她对孩子欠下太多的爱。可她没有办法,她为了更多孩子的未来,毅然割舍对孩子的母爱,把这份爱化成伟大的事业中。
这是江姐的伟大,也是许多和她一样的革命者的伟大之处。她的丈夫先她而去,现在她也将踏走丈夫的足迹走到生命的最后,而她却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唯有一点遗憾是不能建设新中国,但她也知道,并深深的相信,会有更多活着的战友,还有他们的后辈会把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的。
而他们的遗愿在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半个世纪后,果然变成了现实。他们为之奋斗的美好社会终于能够实现,他们也一定欣慰吧。
江姐是一个奇女子,她的坚强与忠贞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她历经了敌人的种种酷刑考验,要是没有坚强的意志,就算不当叛徒也会被折磨疯的,可她没有,她依然如同傲雪红梅在冰雪中绽放。
除了她以外,还有她的战友,红岩先烈,他们的风骨,他们的精神都是最伟大的。当然,我也想到了在他们背后的另一个女人,彭咏梧(彭松涛)的前妻。
当彭咏梧按照组织决定与家乡割断一切联系,并与江姐结婚后,她知道这消息,却默默承受内心痛苦,并在彭咏梧牺牲后,抚养着他与江姐的儿子云儿。
在江姐被捕后,敌人为了用亲情打垮江姐的意志,四处搜捕江姐的儿子。彭咏梧的前妻带着两个孩子东躲西藏,逃脱敌人的追捕,将江姐的儿子保护下来。
相信江姐在亲情与党的秘密的选择中会选择后者,但却无法想像她在失去丈夫后,又将怎样面临失去儿子的痛苦。而那位普通女性为他们保留了一条根。
江姐的儿子长大了,去美国留学后成了成了物理学教授,他说他只做到了母亲遗嘱的一半,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也许他没有完全做到母亲的遗嘱,但他的儿子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了,江姐也应该欣慰吧。
我又想到《红岩》的作者罗广斌,这位白公馆的幸存者,这位说服看守,带着一十九名难友冲出敌人魔掌的英雄却在文革中被打成叛徒愤然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以死向邪恶抗争。
他就像《亮剑》中的赵刚,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为了理想选择革命道路,可当他们痛苦地发现他们奋斗的结果却是那样惨烈时,便选择了以死抗争。
如果江姐也活到那时,她也会遭遇那些,当再次面临囵圄时,她一定会选择抗争,但我想,她会选择活着,虽然活着更难,尤其是有尊严的活着。
这就是江姐。这也是我听《五洲人民齐欢笑》的感动。
如今,江姐离开我们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不知有多少人还能记住她。《红岩》也被翻拍了无数,许多女演员也以自己的精湛演技塑造了这一光辉形象,可几乎无法超越于蓝的江姐。
而歌剧《江姐》也多次复排,其中唱段也被许多民族和美声的女歌手演唱。可每听一回,就让人有一种感动,这种英雄的崇高是民族的精神,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我想,如果这些感动在我们生活中多一回,那么,也可能就少有军旗装事件,少有把国耻日九一八当成开张大吉的日子了。让我们记住江姐,记住红梅赞,记住无数为共产主义把青春和生命奉献的革命先烈,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记得女儿读大学的时候,也专门买票到锦城艺术宫观看歌剧《江姐》,她非常激动,她告诉我,她哭了。
我记得当年我看《江姐》,虽然很感动,但没有哭。而女儿却哭了。这也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