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奉战争冯玉祥为何要坑吴佩孚?导致自己背负倒戈将军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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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一生曾多次倒戈,其中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对吴佩孚反戈一击最为犀利,直接导致直系联军溃败,改变了中国的局面。冯玉祥当时为何要倒戈呢?这要从冯和直系军阀之间的恩怨说起。
入陕投名状
1920年,由于张宗昌在长沙遭到驱逐,冯玉祥也不得不率部离开湘西,进驻到河南省信阳。冯部入境后,与河南督军赵倜发生冲突,赵多次电请北京将冯部调走。
此时恰逢直、皖两系军阀混战中皖系开始溃败,陕西督军陈树藩因与段祺瑞有师生关系,而被直系控制下的北京政府撤职,但陈拥兵不走抗拒政令。直系急令第20师师长阎相文率本部,及吴心田第7师进攻陈树藩。曹锟怕两个师兵力不足,正好冯部没地方安置,又和赵倜闹的心烦,遂命冯部随阎相文一起入陕。
大军入陕后将陈部赶走,直系地盘得到了扩张,冯通过此战算是站了队,直系为了拉拢他更是将其部扩编为第11师,冯任师长。全师辖第21旅(旅长李鸣钟)、第22旅(旅长张之江),每旅两个步兵团,师直属还有炮兵团(团长鹿钟麟)、骑兵团(团长张树声)、机炮营、工兵营、手枪营、辎重营。
阎相文虽然赶走了陈树藩开始督陕,但实际只能控制关中一道,其他大部分地区都由陕西土著军阀所控制,如郭坚部占据凤翔、胡景翼占据渭河以北、陈树藩残部控制了陕南汉中等等。关中难以养活3个师的人马,曹锟、吴佩孚由忙着和张作霖开战顾不上他,再加上其他原因,阎相文居然想不开吞鸦片自杀身亡。
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直系一时半会也难得处理,就命令冯玉祥继任陕西督军,这对冯来说是天降喜事。冯遂请吴佩孚将第20师调走,打算在陕西“种田暴兵”,壮大自己的势力。但是陕西的局面并没冯想的那么好搞,不然之前也不会逼得阎相文自杀,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一次直奉战争
1922年,直、奉军阀为了争夺北京控制权展开了混战,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冯玉祥认为这是个摆脱陕西困境的良机,遂向吴佩孚请缨参战,吴为了巩固后方安全,也需要一支有力部队控制郑州、洛阳一线,因此同意了冯的电请,调冯部进驻洛阳并任后方总司令。
冯在开拔前召集营长以上主官讲话时,把脚上的鞋子以甩说道:“这个陕西督军就像破鞋一样,我决不学阎相文吃大烟而死!”这句话也代表了冯当时的心态,毅然带领部队参加了这场混战。
冯部抵达洛阳后,因前方战事吃紧,第21旅被吴佩孚调往一线参战。就在这时冯玉祥得到驻郑州第8混成旅旅长靳云鹗的消息,说河南督军赵倜私下勾结奉军,其弟赵杰正率部赶来郑州,打算一举控制中原枢纽,于是冯玉祥决定先下手为强。
攻打郑州一共激战了三天,最后冯用手枪营中央突破才将赵部击溃,并一路追击占领开封,赵倜弃城逃走。等直系得到消息时,冯玉祥大局已定,直系为了稳定后方局势,不得不任命冯为河南督军。可吴佩孚还是留了一手,任命宝德全为河南军务帮办,算是对冯的制衡。
暗战
冯玉祥才不管保定来的电令,他一到开封,在火车站就把宝德全枪毙了。冯的理由也很充分,郑州攻防战时宝德全帮了赵的忙,要不是后来邓宝珊部从陕西赶来支援,冯部就会遭到侧击,有全军溃败的危险。冯的雷霆做法除掉了自己身边的掣肘,吴当时前线激战正酣,也无暇顾及,但对冯的做法非常不满。
冯督河南后,马上在开封补充了5个新兵团,准备大干一场。前方战事消停后,吴佩孚返回洛阳,命令冯从河南财政里每个月拨出巨款,作为吴的军费,此时冯羽翼已丰,断然拒绝了吴的命令。
此时已经没有战事的威胁,胳膊拗不过大腿,毕竟曹锟、吴佩孚这些直系军阀控制着北京政府,吴自然有手段将冯驱离河南。北京一纸命令把冯调去了北京任陆军检阅使,挂个有名无实的虚衔,既没有地盘也没有粮饷。
好在当时的国务总理张绍曾出手相助,不经过国会就把冯新招的部队整编成3个混成旅,归检阅使署直辖,并把崇文门税收的大部分拿来给冯做军费。吴、冯之间的第一轮暗战,以吴的胜利结束。
寄人篱下
崇文门税收实在没法养活冯的1个师加3个混成旅,他不得不去保定求曹锟给些军饷。直系军阀名义上曹锟是首脑,实际上幕后老大是吴佩孚,冯去了后曹也没难为他,直接说让他去洛阳找吴商量。
冯派副官长宋良仲去洛阳面陈吴,得到的答复是“裁编三个旅不就有办法了?”宋回去复命后,冯对吴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怒气无处发泄就经常拿部下出气,例如宋哲元、吉鸿昌都因为一些小事遭到他的打骂。
1924年,曹锟通过贿赂当上了大总统,吴佩孚任直鲁豫三省巡察使,直系军阀权倾朝野,同奉系军阀的矛盾更加尖锐,双方都在厉兵秣马准备再干一场。
当时冯得到消息,陆军部从意大利进口了一批武器,就找到曹总统请求拨发一些来充实部队。曹答应的很爽快,冯去军械库后却领不到,经人指点迷津才知道曹锟政府的腐败内幕,不行贿是领不到的。
冯不得不托人以高息从银行借款10万元,经李彦青之手转送曹锟,才领到3000支步枪、12门野炮。冯在召集官兵观看这些武器时说:“现在曹总统叫我们去为他的江山卖命,你们知道这些枪炮是怎么来的吗?”官兵们回答说总统发的,冯说:“不是,是我们在银行借了10万元向大总统买来的!”由此激发了官兵对曹政府的不满。
冯最后说了句:“将刀磨得快快的,我们还不知道要杀哪一个呢!”能当众说出这句话,说明倒戈直系的决心已定。这也难怪,当年冯就是想推翻腐败的清政府才发动滦州起义,现在目睹北洋政权之腐败,这不是他想要的民主。
第二次直奉战争
吴佩孚掌握了军权之后,梦想以武力统一中国,首先瞄准了江浙的皖系残余卢永祥。1924年8月24日,江浙之战爆发,卢永祥大败。奉军哪能坐视直系坐大,马上以声援卢永祥为借口,在冀东和热河发起了进攻,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
9月18日,曹锟对张作霖下了讨伐令,吴佩孚任讨逆军总司令,兵分三路,第一路沿京奉铁路进攻,司令吴佩孚;第二路出喜峰口,司令王怀庆;第三路出古北口,司令冯玉祥。另外河南督军张福来为援军第一路司令,陕西胡景翼为援军第二路司令。
冯部以张之江的第7混成旅、宋哲元的第25混成旅为前驱,大军陆续从南苑开拔。由于冯部进军路线多贫瘠山区,交通困难,补给不便,这给冯找到了借口不能疾进,每天只前进50里左右,完全没有了冯部以往行军彪悍神速的作风,这正是冯在给回师倒戈做准备。甚至冯还派一个团借护送补给往返的机会,以进城人多、出城人少的方法潜伏下来。
10月上旬,直奉双发主力在山海关九门口一带展开决战。奉军上次战败后,卧薪尝胆整顿武备,作战能力已经今非昔比,直军难以突破奉军防线,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吴佩孚不得不率驻丰台的总预备队,嫡系第3师前往一线督战。
冯对吴的情报一直都在侦悉之中,趁此机会全军急行军回师,一昼夜奔袭300里抵达北京城下。之前负责北京城防的王怀庆大军已经不在,此时负责城防的是孙岳的第15旅,孙岳早就倒到了冯这一边,打开城门放进大军,一个晚上就把北京城全部控制。
冯进城后把曹锟软禁在中南海延庆楼,枪毙了之前处处刁难他的军需处长李彦青。在山海关的吴佩孚得到冯政变的消息后,急率一部回师,与出击的冯玉祥、孙越、胡景翼联军在杨村附近展开决战。最终吴佩孚惨败,从天津泛海逃遁,冯玉祥笑到了最后。
时代使然
军阀势力的扩张,都是靠抢夺地盘、互相残杀而发展壮大起来的,冯玉祥也不例外,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否认。冯给官兵们讲话时经常说:“我们的枪炮哪里来的?都是打仗夺来的,我们有了枪炮谁也不怕!”
吴佩孚、冯玉祥无论哪个都是一代枭雄,冯蛰伏在直系只是形势使然,吴也没真心把他当成自己人,双方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只是吴在战事不利的关头大意,安置失当,给了冯发起致命一击的机会。
总之还是那句话,生逢乱世,时势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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