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看望亲爱的母亲!
乘着假期,我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看望年逾古稀的母亲。由于疫情的关系,今年以来与母亲一直未曾见面,心里甚是挂念。于是,一大早五点便出发,没有疲惫,只有归心似箭。
经过三个小时长途跋涉,终于到家了。老远就看到母亲站在门口迎接我们。清晨的阳光下,母亲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瘦弱的身体愈发显得让人心疼。
我一边埋怨母亲不该这么早出来,一边搀扶着她往家里走,母亲开心地像个孩子,问候着我们的近况,孩子的学习,我一一认真地回答。
但我搀扶的手臂能深切地感受到,母亲的身体僵硬,她的行走变得迟缓无力。
午饭过后,母亲提出去院子外面走走,我本想扶她出去,但母亲坚持自己走。我只好作罢,独自去厨房刷碗。
当我刷完碗出门看她的时候,母亲才刚走了一小段路。母亲看到我出来,站定了,微笑着说,看这阳光多好,空气多新鲜。我笑着说,这么好的天气,那您就多走走,我忙完了出来陪您。
半小时后,当我走出大门时,母亲仍然还在原来那个地方站着,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这就过不去了?我就不信。我赶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原来,母亲面前有一条裂缝,不是很大,但高低不平。母亲尝试了好几次都迈不过去。两岁的儿子则在一旁,跑来跑去,对着母亲说,奶奶,宝宝能过来!
我搀扶着母亲,迈了过去。母亲叹着气,说了一句,老了,这身体也不听使唤了,现在走一步,还得退半步。我给母亲鼓劲儿说,您按时吃药,慢慢就会好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女儿大声地叫我,爸爸,你快来,我奶奶……我快步跑进母亲的房间,原来,母亲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牙掉下来了。母亲说,这是最后一颗牙了,终于光荣下岗了。没有这颗牙,其他的假牙就没了依靠,都得换……
母亲把牙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流露出一种不舍。我安慰她说,妈,没事,换就换,咱明天就去镶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保证这次镶的牙吃起饭来也不差。
母亲不情愿地说,要不别换了,我也一大把年纪了,凑和着能吃就算了,还能活几年呢?听着母亲的话,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我严肃地跟母亲说,妈,说的啥话,换牙能花多少钱,再说了,挣钱不让你花让谁花呢,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母亲见我脸色有变,立刻说,我就是开个玩笑,说完又笑了起来,女儿说,没有牙的奶奶笑起来真可爱!
晚上,我特意跟母亲睡到一张床上,娘儿俩聊了大半夜,聊我小时候生病,大半夜父母抱着我骑着脚踏车,去镇上的医院;聊过去的苦日子,父亲为了生计去四川做生意,母亲在油灯下彻夜给我们缝补衣裳,聊我上大学时,没有学费,父母亲几夜没睡,四处筹钱……
那夜,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童年,拉着父母的手,说着笑着,路边飞来的蝴蝶,树上鸣叫的知了,还有村里清澈的小溪……一切都那么美好!
假期很快,转眼又要上班了。大清早,母亲便起来了,叮嘱我拿上姐姐们提前备好的特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
彼此一番嘱咐之后,我们终于出发了,当发动汽车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种莫名的伤感。伤感于岁月的无情,它偷走母亲的年华,染白了母亲的双鬓;伤感于这离别,未能陪伴母亲的左右,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使她独自承受疾病和生活的苦。
后视镜里,母亲手扶着拐杖,微风中只是坚毅的目送。纵使有万般不舍也不愿耽误儿子的前程,纵使有万般失落,也怀有对儿子真诚的祝愿。
母亲,恕儿不孝,不能常侍左右,让您受苦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母亲节到了,身在远方的儿子,祝愿亲爱的母亲,节日快乐,祝愿全天下的母亲身体健康,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