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送我去了西部世界 而我见识了人性在褪去枷锁后的泯灭
一个身着浅色麻布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淡红色粗布领巾的青年，把双手从面前装扮看起来和他来自同一时代的妇人的脖子上拿开。
青年站在一幢房屋的门口，右脚地上画了半个圈，掀起一些尘土，与此同时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柄左轮手枪，瞄准了妇人。
周围的人群中同时传来了嬉笑和惊讶的声音：
“杀死他！”
“快开枪吧！”
我站在青年的背后，离他不到五英尺远，正准备绕过他进入这间房屋，却突然发现自己卷入了一场迅速白热化的争端。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过来，举着另一柄手枪对准准了青年的脑袋，“放下枪，就现在。”
他刻意地亮了亮胸前的治安官徽章，仿佛要确保所有人都看到。“没什么好看的。滚蛋吧，motherfuckers！”
这个复数，让我确定他不是对那个青年，而是对我们，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围观者说的。
事态很快得到平息，一切仿佛电影一样。
从 2018 年 3 月 9 日到 11 日的三天时间里，HBO 热门原创剧集《西部世界》里的这座 “新手村”，将在得克萨斯州的奥斯丁市郊，面向任何愿意排队等候 1-4 小时不等的成人开放。
LIVE WITHOUT LIMITS. 这将是你的西部世界旅程正式开始之前，在准备区域看到的第一句，以及伴随整个旅程的一句话。它也是这部剧集的副标题和最核心的一句话。对于“新来者”(newcomer)，甜水镇和整个西部世界，是他们未曾幻想存在的地方，一个供他们随意释放暴虐或是淫秽的私欲，却又不必担心遭受法律和道德谴责的极乐园。
而对于仿生人 (host)，西部世界是每一次或微小或壮丽的反抗最终都会被压制而失败的反乌托邦。她们的大脑有如一片荒芜的土地，被种上了造物主预先设定好的身份、性格、职业和命运。
而这座和西南偏南音乐电影互动营销节同期开放的甜水镇，在某种程度上比较精确地还原出了仿生人所处的境遇：一名由临时演员扮演的 host，站在甜水镇由黑色墙壁和白色灯光营造出强烈科技氛围的入口负责接待新来者。（上图）
每当到访西部世界的列车上走下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她都会告诉你“欢迎来到西部世界”，却毫无面部表情，也没有眼神交流。如果你告诉她 “Thank you! How’s your day?” 是不会得到回应的。这让几乎每一个有着西方面孔的新来者感到不适。就这样，她每天毫无情绪地重复着上千遍“欢迎来到西部世界”。这就是她的身份，她的性格，她的工作，和她的命运。
一名醉汉可能会躺在火车站的阶梯上，当他看到人会立刻表达出强烈的交流欲望；另一名妓女可能会靠在沙龙的墙壁，引诱着你去读取她的故事。然而跨越整个甜水镇，无论是在银行、监狱、邮局，还是酒馆、马厩和理发店，你见到的每一个 host 和另外一个host 都有着共通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想，那应该是“重复”。
别理解错。“重复”指的不是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差不多，而是他/她们饰演着不同的剧情，却又做的是同一件事。这件事就是重复。门口那名接待的 host 重复着“欢迎来到西部世界”；照相馆的服装师给不同的人穿上相同的衣服；镇子里的一名醉鬼（抱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一直在大声寻找仇人 Billy，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着他把甜水镇都逛遍，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角落；沙龙里的妓女用着同样的眼神、扇子和裙子勾引着每一个人，不限性别；在妓女旁边一桌人在打牌，但牌桌上的那几个一看就是本地人的 host，手里的牌永远是一样的。
相信我，如果你在同一个位置——如果你在每一个位置都呆上半个小时，你就能像我一样把所有细节和每个 host 的剧情都看到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带来最原汁原味的 Westworld Experience.
Westworld Experience 是 HBO 为发生在甜水镇上的所有故事的命名。整个过程，在最大程度上原样复制了 2016 年原创剧《西部世界》中新来者的体验——当然，除了排队等着入场的那 4 个小时。
作为《西部世界》的剧迷，当你进入 Westworld Experience 的准备/休息区后，会立刻发现熟悉的元素。
一些人头被钉在墙上。感谢主办方周到的安排，这些人头拥有各个不同种族脸庞特色，所以你可以跟和你同族的人头自拍，看看你跟他谁更帅——只是别问那些一袭白衣貌美如花的 host 这些人头是不是石膏打制的，她们会告诉你这是德洛斯集团最先进的仿生人技术。
你还会见到一台剧中曾无数次出现的自动钢琴。一张打有小孔的纸在机器上转动，推动钢琴奏出剧集的片头曲。
当然，这个准备区，也以剧中德洛斯集团顶楼的 Mesa Gold 酒吧命名：
当你的旅程开始之际，一名 host 会给你一顶黑色或者白色的帽子，颜色完全随机，但你可以告知 host 自己想要那种颜色。
这一元素同样还原了剧集刚一开始的情节，畏首畏尾的威廉拿到了白色帽子，而纨绔不羁的洛根选则了黑色。
它们分别象征着你对于这座乐园期待的体验方式，是扮演一名守法的公民，还是混世的狂魔。通常，人们认为白色象征着纯洁和正义，而黑色与之相对，成为了恶人的代表色。1903 年，无声西部电影《火车大劫案》第一次引入了白帽和黑帽的区别，之后这一理念开始在西部片中流行开来。
在甜水镇中，你选择的帽子将有可能左右你和 host 之间的对话和交互。银行行长会亲切地站在门口接待白帽，言无不尽地告诉你银行里最近似乎出现了一些情况，但如果你是黑帽，在照相馆门口排队碰到了馆长时，会在他的眼神中读到某种像是心里不情愿但身体又不得不和你握手寒暄的异样——这或许是我的加戏，但我想馆长肯定不想因为我丢掉店里那台最新款的，只用三秒钟曝光就能成像的照相机。
坐上前往甜水镇的穿梭巴士，一名 host 会发给每人两枚 token，用于在镇上解渴饱腹。同车的人开始研究这个帽子里究竟有什么玄机，原来里面的衬布上有一个缺口，从里面能掏出一张小卡片，上边写着 Table 2 或者 3。这是你在甜水镇酒吧的桌号。
这张卡片立刻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就像一个大型多人在线网游一样，所有人都接到了前往甜水镇的第一个任务。
大约半小时的车程后，我们到达了甜水镇的外围。
进入最后一个准备区，穿过那位面无表情的 host 身后的走廊。欢迎来到甜水镇，德洛斯集团专为你打造的全新无限制生活体验目的地。
在这里，虚幻，真实，互相吞没了彼此。
你将会经过一列老式的火车。原剧中，这节火车车厢有如时光穿梭机，带领新来者进入甜水镇。在车厢里，一位老者向每一位新来者脱帽敬礼，漏出他头顶稀疏湿乱的头发，“是什么让你来到甜水镇？”
“I hear all the actions are here.”
她们说，你在这里可以放下一切法律的，道德的，世俗的羁绊，没有限制地活出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和甜水镇的治安官结成同盟，在人来人往的邮局等待那个头上有一千块金币的罪犯现身，然后抓他去吃牢饭。
你也可以和土匪打成一片，跟他们一起洗劫这个镇子上的每一家民房，冲进玛丽珀撒沙龙，调戏那个名叫克莱曼婷的妓女——小心老鸨玛维会一脚踢烂你的屁股。相信我，在相隔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看到两个人像剧中一样对克莱曼婷动手动脚。至于他们的下场，我只能说已经几近于尴尬了。
如果你不是一个特别爱热闹的人，只想低调地走遍这个镇子，跟每一个人友好地交谈，了解那个火车站门口躺着的醉汉嘴里到底在嘟囔些什么——放心，没有人会介意和打搅你。正义或罪恶，自由或守旧、善良或暴力，甜水镇没有政治，没有规则，没有限制。Live without limits 是这里的主导思想，它也将成为所有人的意识形态。
和土匪一起行动，你将释放暴力。和酒保成为朋友，你能获得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以及多一杯酒。即便一直坐在沙龙的角落，你也能看到无数来来往往的新来者和 host，他们不同或者重复的剧情，了解一个牌桌上谁和谁看起来是一拨的，谁和谁实际上是一拨的，而老鸨究竟钟情于谁。
你就是玩家，host 就是 NPC。甜水镇没有主线任务，只有分散于各地的支线任务和隐藏任务。这里没有建议的玩法，因为采用任何一种玩法，你都会通过它获得令你满意的独特奖励——无论是可以带回家的纪念品，还是一次免费的修面服务，抑或关于这个镇子上正在酝酿的一起惨案支离破碎的信息和细节——前提是，你愿意主动和 host 搭讪。
甜水镇就像一个巨大的密室，而 Westworld Experience 是一场大型的密室逃脱游戏。
一名男子冲进酒馆，和所有人打招呼。看起来他认识所有人，所有人也认识他。荷官不是很想和他打招呼，敷衍向他回应，“Jimmy，最近怎么样。”原来，他饰演的是剧中仿生人之一的血腥吉米 (Bloody Jimmy) 。
没过多久，镇上开始出现呼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一名看起来愁容满面，一身酒味的男子在玛丽珀萨和照相馆之间的马路上踉踉跄跄，身后留下沙烟弥漫。他抓住一个新来者的西装衣襟讯问血腥吉米的下落，很快又有一个人冲了上来为他的朋友解决这场纠纷。“吉米？就是那个手里拿着枪的人吗？他往那边跑了！”
这一切让人感到熟悉。在剧中，玛维在“家畜管理工厂”(Livestock Management) 层突然醒过来，看到一个又一个死在甜水镇上的熟人被拖到这里进行处理。她开始怀疑甜水镇和工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意识逐渐觉醒。在甜水镇的床上再次醒来的玛维，想要返回维修工厂，于是她从克莱曼婷的手中抢走了血腥吉米，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和他做爱，一边试图唤醒吉米心中的恶魔，勾引他掐死自己。玛维得逞了。
而发生在我面前的这一切，那名 host 对血腥吉米的追逐，就像是原剧情的同人。或许他被设定为对玛维有所倾慕？或许血腥吉米在牌桌上欠了他的钱？我不知道，因为每一个人重复的剧情又都有着微妙的，细节上的不同。Host 之间没有非剧情的交流，他们之间的动态关系，随着每一波新来者的造访，每一次剧本重演时发生着千万种变化。对于新来者这是一场密室逃脱，而对于 host 的饰演者，这是一场大型即兴表演。
考虑到原剧情中 host 正式被他们的造物主福特及其团队不断改造，获得了即兴 (improvisation) 的能力。能够亲眼目睹这一设定在甜水镇的忠实还原，让《西部世界》的拥趸们感到酣畅淋漓。
根据 HBO 提供的资料，他们从奥斯汀本地遴选了 66 人，组建了这支可以称得上“庞大”的 host 队伍。其中，仅在甜水镇扮演各种身份的镇民的演员就超过了 40 人。更可怕的数字还在后面：每个 host 都有自己的独立剧情，也有和不同身份的 host 进行互动的剧情，也有一个最终章大结局的集体剧情，而最终版剧本厚度达到了惊人的 444 页……
试着回忆一下图中这几个人的身份，从左到右：邮局职员、银行行长、治安官、不记得、妓女之一、普通市民夫妇、不记得、普通市民夫妇、理发师傅、老鸨玛维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高潮的最后一战和大结局，剧情却似乎一直停滞在小高潮之后的沉寂，看不到黎明的黑暗。于是人们挤进酒馆，一只手端着酒，另一只手跟同来西南偏南的好友发信息，在这个西部的氛围下显得分外出戏。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 HBO 没有禁止他们掏出手机，以及这些 host 怎样在三天里面对这些新来者对他们的不尊重。
大巴车上，host 告诉我这座镇子一共有三间酒吧（包括玛丽珀萨沙龙），却只给了两枚换酒的硬币。我的硬币都换完了，可还有一间酒吧到底在哪？于是我开始探索村子里人流密集度没那么大的地方，试图找到那间隐藏的酒吧。
在角落里，我找到了那家酒吧，却差点被夺门而出的人们撞了个满怀。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我胆战心惊，却又无比激动。
一名日本武士 (Samurai) 站在门口，挡住了酒吧里射出的灯光。他似乎对周遭不熟悉的环境以及其他 host 和新来者像光临动物园一般的注目感到无法适从。他身着整套的武士盔甲，双手空空，面甲挡住了他的表情，眼睛却透过头盔和面甲之间的缝隙凝视着我。酒吧昏暗的灯光让杀意充满了氛围，酒保靠在他的柜台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被武士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武士也不说话，我们四目相对——大部分时候是他在看着我，而我不知道该看哪里。
过了一会，他回到酒吧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开始陷入沉思。灯光被头盔挡住为他的面甲投上一层影子。
房间里只剩他，我，和酒保。我没有硬币了，硬撑着做出一副友好的样子凑到酒保面前。“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
“你说谁？”从酒保的表情中我看不出他到底实在装傻还是表演，或许两者都有。
“他啊？你没看到他和你穿的不一样？那是一身日本的盔甲。日本，你知道吗？”
“Doesn’t look like anything to me.”
我知道我不会从他，从那个日本武士，从血腥吉米或者照相馆馆长或者任何人的身上问到任何答案。
这一荒谬的场景无疑是原剧情的彩蛋。在《西部世界》第一季中，多次出现日本元素，包括可能正在策划中的“武士世界” (Samuraiworld) ，以及武士战斗的场景。
至于是否真能重返战国时代，下一季中见分晓吧。
所有新来者都在期待的最后一战，如期而至。
那个因玛维之死耿耿于怀的青年找到了血腥吉米，二人的手枪枪口对着彼此。紧接着血腥吉米的同伙冲了过来，对准了青年的脑袋。同时治安官也从走了过来，又一把手枪对准了血腥吉米的头。更多人和更多的手枪突然从黑暗中浮现，现在每个人的头上都至少有一把手枪顶着，场面达成了一种混乱的均衡。
这一幕，发生在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发生的大约 1 小时后，而且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出场人物稍有变化但来回来去还是这几个人。我清楚这不是 Déjà vu，显然一幕是之前那一幕的变种。
这次，场面很快升级。整个镇子里所有有枪的人全都杀到现场。这是镇上最大的一片空地，前一秒钟几个新来者还凑在火堆旁喝酒聊天。现在他们，和所有人一起，都聚集在这个由治安官、牛仔、土匪以及十来把手枪形成的混沌的周围，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用一种超级出戏的方式目睹着事态的发展。
不巧，这一次我又差点卷入他们的混战，还好一位慈祥的奶奶顺便扮演了秩序维护者的角色，不断将围观的新来者往后推。
“杀了他！”“把他们全杀了！”“开枪吧！你还在等什么！”周围再次传出喊声，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不是因为压根不知道这些手里的是不是真枪，他们恨不得亲自冲上去夺过枪扣下扳机。对于这些新来者，这只是一幕演剧，一场游戏。在这一瞬间，人们终于实践了 live without limits 的理念。一切荒淫、暴力和人性的泯灭都将不受制裁地被推崇。这是一种只有逃脱现实世界的法则才可以享受的莫名欢愉。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足以让心脏停止跳动的枪响在空地上炸开。
钟情于玛维的青年完成了他想要的复仇，然而夺走敌人生命的那颗子弹却不是来自他的手枪。两名身着牛仔服的男子从旁边的楼里跑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死者，激动地大叫。“我居然打中了！”
枪手们面无表情地盯着彼此，仿佛被关了机。周围是一片鼓掌和欢呼声，场面一度失控。另一名看起来像是 host 的女士从远处跑来，推开所有人，冲到空地的中心。
“操，我们完蛋了，”她看着地上的死者低语道，”Tech! Reset!”
几名穿着白色实验室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在自己的设备上按了几下。治安官、青年和土匪立刻转身离开了场地，慢慢走向自己原来的位置。
一切仿佛未曾发生。
在回到玛丽珀萨沙龙的路上，我拦住了那位把围观者往后推的老奶奶。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挽着先生的手握紧了一点，告诉我：
“What happened? Doesn’t look like anything to me.”
西南偏南是美国最著名的电影、音乐和科技节。它的科技部分则被命名为 SXSW Interactive，即西南偏南互动节。然而在过去，这场盛会的大部分议程却和互动无关，与会者往返于各个相距不远的酒店中，奔波在赶往下一场讲座的路上。
久而久之，议程越来越多，讲座越来越多，主题越来越杂，与会者越来越容易找到自己中意的细分议题，却感觉西南偏南没那么好玩了。而 Westworld Experience 成为了多年以来第一个给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与会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品牌活动。
可以说，和《权力的游戏》、《大小谎言》甚至《硅谷》相比，《西部世界》不是 HBO 在过去几年内最卖座的原创作品。但它将前沿的科技和学术思想融合到精良的制作和烧脑的剧情中，在原创剧中称得上用心之作。在今年的西南偏南上，HBO 贡献了许多重要的议程，而从投入来看，《西部世界》无疑是他们最用心维护的一档剧，HBO 也请来该剧制作人强纳森·诺兰和丽莎·乔伊做访谈。
至于甜水镇，HBO 的资金投入暂时无法估量，毕竟这场大型互动体验活动的承办方是营销机构 Giant Spoon。该公司因一手打造了 2017 年圣迭戈漫展上的《银翼杀手：2049》互动体验而同时在娱乐业和营销圈闻名，专营这类大型互动式体验营销活动。熟悉美国营销建筑施工价格的人看到下面数字应该有个大概感觉：整个村子花了 40 个工人足足 5 个星期工时打造。从景观、电路到运输和餐食，HBO 总共雇佣了超过 58 家供应商。
该公司原本预计三天时间总共接待 3500 名预约访客，结果因为质量太高，活动备受欢迎，就连美国家喻户晓的电视新闻记者 Jake Tapper 都慕名来访，于是 HBO 从第二天开始增加从市内到甜水镇的巴士班次，向大量没有预约的市民和西南偏南参会者敞开大门。
目前来看，这场活动的效果达到甚至远超 HBO 的期待。其节目营销总监史蒂文·卡德维尔对美国媒体 Axios 表示，“这是一笔值回票价的投资。我们希望人们认为这是一次标杆式的营销活动，就像我们的内容也是业界顶尖一样。
IMAGE CREDIT: PINGWEST, HBO. 并非所有照片都摄于文章描述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