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太行山:那一夜的攀登 是终生难忘的记忆 一座山 一路梦
重装太行山,日行成夜行。啥情况?
那日傍晚,我们队伍行至十字岭下,领队说:”十字岭日落,波澜壮阔,如果想看,卸下装备,轻装前行,速去速回。“
十六七人的队伍,只有我和另一个驴友愿意前往观赏日落。山野间行走大半天,他们许是累了。我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卸下装备,即刻出发。
看上去很近的山路,走起来却很远,加上日落特别震撼,便多贪恋了一会儿。
回到山脚,天色向晚,大部队已走,只有收队兄弟,守着两大背包,在等我们。
三个人背起各自的大包,准备追赶先行部队。领队呼叫收队说:“他们已在前方扎营,你们就地扎营,因为天晚,夜行不安全。”
“怎么办呢?”收队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们,慢吞吞地说。
“和他们会合,赶紧问问到他们,到扎营地需走多久?“我俩异口同声地说。
“领队,领队,我们决定夜行太行山,和你们会合,大概要走多长时间?”收队那雄浑的嗓音,空谷传响。
一会儿,领队回话:安全起见,原地扎营。想要会合,必须超近路,翻过你们右手边的那座山,大概要一个半小时。若按原路行走,至少三个小时。
想想也是,我俩十字岭来回,差不多四个小时。
我们仨瞬间沉默。
走与不走,其实都是问题。原地没有开阔地便于扎营。若扎营,帐篷只能一半在羊肠小道上,一半在小道旁的坎坷地上,夜里一个骨碌,可能就滚下山去,显然不安全。与他们会合,抄几乎没有羊肠小道的近路,同样也不安全。
收队猛吸一口烟,连吐几个白圈圈,像要做出重大决定。片刻,他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干脆选择和他们会合,怎么样?”
我俩相视一笑,竖起大拇指。
横竖都不安全,那就努力自己让自己更安全。重新卸下背包,他俩忙着找出头灯,我立即摸出户外手电。
我们仨仿佛商量好的,几乎同时开灯,让灯光在天空中旋转一圈并高声呼喊:“太行山,我们来了!”
三个人,裹着夜的黑,顶着漫天繁星,踏着一地微光,纵行羊肠小道,伴着山风,说说笑笑,倒也惬意。
那一刻,整个太行山就是我们仨的。
可走不久,羊肠小道继续向前延伸,右手边的山已在眼前。停下,稍事休息,收队吆喝一声:“兄弟们,我们翻山喽!”
抬头望望那座山,黝黑黝黑的,山顶与星空接近。想想漫漫野路,心里或多或少有点胆怯,可没退路选择。纵使满天星光灿烂,我们也无心纠缠。
大家都不再吭声,小心翼翼赶路。茫茫灌木丛,仿佛与天相接,看不到边际。除了我们喘息声、脚步声、呼呼风声,周遭一片寂静,寂静的可以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我们像孤旅,行走在漫漫黑夜里,脚下稍有不慎,便会有石子滚落。一步一步向着星光走去,一步一步向着天际靠近,脚步不停,梦想更近。
偶或休息,回望,千里太行,如黑色兽脊,绵延天地间,静卧大地上。星光再怎么灿烂,似乎也叫不醒熟睡的太行。太行山那份安然与沉寂,令人沉醉。
或许,没有几个人看过夜晚八九点钟时的太行山,如此想来,窃窃欢喜。
赶山路,我们是认真的。即使行囊重达数十斤,即便山中无路,但我们越走越起劲,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收队伫立一高挑巨石之上,抬起右臂,看着腕表,大声喊到:“兄弟们,我们这趟几无停歇的急行军用时不到50分钟,加油!争取半小时内与他们会合。”
我们又一高呼:“太行山,我们来啦!”一声呼,万山回,就连那星星,也不停眨巴眼睛。哦!我们惊扰了它们的清梦,还是它们激励着我们不屈的灵魂?
不管了!下山速度,明显带风。虽小心翼翼,但脚步从未停歇。三道微光,在暗夜里,时不时纵横交错,我们又开始说笑了,周围弥漫着快乐的空气。
很快,半山腰,开阔地,我们隐隐约约看到数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收队说:“我们一起吼,看看是不是他们?”
一声吼完,他们瞬间有了回应。数盏灯火射向我们,我们用灯光回复。太行夜色深深,星光璀璨,灯火交相辉映。瞬间,分不清星光,也分不清灯光,一灯如豆,一星如火,波澜壮阔中,我们读懂这个夜的迷人。
我们迅速移步,一手灯火,一手拦树,脚下生风,不管不顾,冲到扎营地。他们欢呼雀跃,而我们直接瘫倒在地。他们连忙帮助我们卸下沉重的背包,立即端上热气腾腾的姜茶,呷几口,通体舒爽,浑身暖流……
那夜,躺在小小的帐篷中,听鼾声一片,不知不觉,竟酣然沉睡……
夜行太行山,肯定有人热爱。但如我们这般夜行太行山的,恐怕少之又少,甚至绝无仅有。不到两个小时,挑战一座山峰,在夜晚,实在不易。
可户外虐你一千遍,你待户外如初恋。户外,是绿色鸦片。迷上,就不会改变。而这次重装夜行太行山更是难忘。
因为我第一次重装,第一次夜行,第一次夜间登山,第一次喝姜茶,第一次睡在荒郊野外,而且在山上,第一次赏太行山夜色。
如此想来,人生真没啥不可以。迈出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因为走一步,再走一步。
或许,生活中最难的开始就是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不管啥结果,你都会用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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