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为你读诗」｜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会失去

你是你自己的守护者 | 第22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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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 「为你读诗」： 姚晨.mp3《韶华》 「为你读诗」： 姚晨.mp303:00来自为你读诗

《韶华》

作者：倪湛舸

为你读诗：姚晨 | 演员

不知不觉我都这么老了

薇薇安，你能不能别尖叫

乖，我知道猴子和纸船都是你折的

你出生前的世界很久远

你看不见的湖泊并不是骗局

可你却为了被爱而撒谎

这样不好谁都不该坐滑梯滑进绝望

总有一天你会像我这样老

害怕孤单死去却扯不断脚踝上的豌豆藤

你要诚实要勇敢要拉着我的手

什么都别想也别哭

哪怕隔着水隔着云天还有这么多年

听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失去

选自《白刃的海》，河南大学出版社

我只想仰面躺倒用牙咬住清风

输给这没有奇迹的世界并不可耻

——倪湛舸

- 关于作者 -

倪湛舸，青年作家，诗人，学者。芝加哥大学神学院宗教与文学博士（2009），哈佛神学院“宗教中的女性研究”研究员（2010—2011），现为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宗教与文化系副教授。出版有诗集《真空家乡》《雪是谁说的谎：倪湛舸诗集》《白刃的海》等。曾获2010年刘丽安诗歌奖、2015年张枣诗歌奖。

谁不是一边尖叫，一边行动

「留言区」：说说你的“尖叫时刻”

在进入成人世界后，我们拥有了坚硬的外壳，受庇护于这个壳，也被规训于这个壳。

甚至会因此否定内心的尖叫，扼住更脆弱，更敏感的那个自己——“薇薇安”的脖子，“不，你不应该尖叫，你要适应它，这样你也会省力一点，不是吗？”

参照那些看似更合理化的行为，你像筛选购物车里的物品一样去筛选自己的语言、行动、生活方式。

会怀疑那些亮晶晶的幻想是骗局，甚至“为了被爱而撒谎”。在不自觉中，你被不断折叠，不断弯折，像市面上所有的塑料吸管一样，看着五彩斑斓，吮吸起来绝不硌嘴。

而直到有一天，你心底的“尖叫”呼之欲出，你却转向了另一种说辞——“忍耐是一种美好品德”，然后转头，又把这只小野兽压回你心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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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地面继续奔跑，只要跑得够快，就不会听到谷底的“尖叫”，它们会混入风声，很快就会消散。

但那是对的吗？让我们需要多绕几个圈的“细枝末节的烦扰”“敏感迟钝”等等，就是不合时宜的吗？难道不正是这些细微的挣扎构成了我们一个个不同的个体吗？

生命从来不是游戏机上简单直线的打怪兽过程，不是驶向老年，被他人认同，就能“岁月静好”的过程。它会在任何一个拐角突然刹车失灵，让你停下来，去修理一下自己。

而这种“失灵”不应该被剔除，像去抛光玻璃制品的表面，让它看起来顺滑透明；而是应该珍惜，珍惜还能尖叫的自己，珍惜自己还带有棱角、粗糙质感的生命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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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的孩子将耐心地梳头直到白发垂及月光粼粼的水面——《薇薇安，别哭》，倪湛舸

诗的最后驶向“哪怕隔着水隔着云天还有这么多年，听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失去。”但怎么可能呢？我们必然会失去。就像诗人伊丽莎白·毕肖普说的“学会失去的本领并不难”。

但重要的是你如何定义它，是可以承受的“失去”，还是一种妥协；并且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你竭力保护，且没有失去的核是什么。

就算最后也没有救赎，请至少要诚实，要勇敢，要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一边尖叫，一边行动吧。”

编辑 | 必要的脂肪

校对 | 西格玛

▎诗意生活态度

在姚晨老师录制这首诗的过程中，窗外频频有火车急驰而过的轰鸣声，甚至这种摩擦玻璃的声音也多少留在了音频里。就像我们和自己发生的摩擦，也留在了生命这首诗里。它那么细微，只有自己可以听到。

相信忠于感觉会快乐一些

宁可受伤不肯说谎言

- 诗歌音乐 -

配乐剪辑自音乐人Michael Dulin的作品Devotion，出自专辑My Beloved；以及音乐人Dave Greening的作品Desolation，出自专辑The Midnight Sessions。

▎诗意的人

姚晨

演员，主演过多部影视剧。代表作：电影《爱出色》《搜索》《风暴》《西游伏妖篇》《找到你》，电视剧《武林外传》《潜伏》《离婚律师》。在2019年热播剧《都挺好》中，饰演苏明玉一角。其监制并主演的新电影《送我上青云》继续聚焦女性题材，将于8月16日全国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