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告白》:如果法律不能制裁未成年人 我选择自己动手
森口老师
故事内容:
森口老师是一年级B班的班主任,就在不久前她的女儿爱美溺死在了学校的泳池中。关于这件事大家都认定是个意外,所以警察并没有来学校调查。但是在年末班会上森口老师却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告诉大家:我的女儿就是被我们班级的学生杀害的。随后森口老师提到日本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不允许将未成年人犯人的名字公之于众。于是她用A同学和B同学的称呼阐述了爱美死亡的整个过程:
“A同学为了实验自己的电人设备,B同学为了迎合A并且报复我爱自己的女儿多过关心同学。所以决定用爱美作为电人的书包的实验对象。A,B躲在游泳池更衣室中,看到爱美来游泳池喂游泳池栅栏外的狗。于是出来搭讪说这是我给她买的新书包,爱美握住书包拉链一拉就被高压电电倒了。A同学为自己的试验成功而欢呼,对B同学说“你去跟别人宣传好了”之后就跑走了。B同学一时不知爱美死活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将爱美丢下了游泳池。”
在描述作案过程之前,森口老师还介绍了A,B两位同学的性格和特点:
喜欢用自己发明的“行刑机器”虐待动物,成绩优异的A同学
成绩普通,性格柔和,参加过网球社的B同学
这使得班级同学很快就明白了森口老师所指的A同学就是渡边修哉,B同学就是下村直树。森口老师表示了对现今日本未成年人犯罪审判的失望:犯人的杀人手法和动机被媒体反复渲染,但是却不可以公布犯人的外貌和真实名字。导致很多其他未成年人对这样神秘独特的犯人竟然心生向往。有时居然会听见“这样子好帅”的评论。犯罪的孩子只要在什么儿童管理机构写上几年忏悔的作文就会回归社会。孩子的老师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在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辞职。
在这样的情况下,森口老师决定自己复仇:将自己患有艾滋病丈夫的血液滴到了直树和修哉同学喝过的牛奶里。
年末班会结束后,森口老师便辞职了。全班同学了解了案件的真相,修哉和直树了解到自己喝下了含有艾滋病病毒的牛奶。但是整个故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两个犯人杀死了森口的孩子,森口让他们患了必死绝症。
新的学年开始了,修哉像往常一样坚持上学,虽然班级的氛围变得古怪。直树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
B班来了一位新的班主任寺田良辉。良辉作为新来的班主任并没有了解到这个班级的特殊性。相反他是一位热血老师,在发现直树同学很久不来上课的情况下,坚持每周带着班级的班长美月到直树家送课业笔记。他相信直树不来学校是有心理问题,只要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总有一天直树会被感动,回来上学。但是其实直树心中是认为自己已经要死了,要被艾滋病夺去生命了。更可怕的是他已经不能再回去学校了,因为他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凶手。直树内心脆弱,害怕被人看轻,他希望自己是被人崇拜的,被人喜爱的,优秀的,与众不同的。可是良辉老师总是跑来说些漂亮体面的话,还带来所谓同学鼓励直树的纸条。这些纸条上每一句话的头一个字连起来写的是“杀人犯去死”。这些良辉都没有发现,因为他只沉浸在如何表现自己是个关心同学的老师。最终在良辉老师一次次的紧逼下直树最终发疯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一心只想进监狱不再听到有关其他人的消息。
其实良辉之所以总是去看望直树是因为受到了前班主任,良辉崇拜的“劝世鲜师”的妻子森口老师的建议。良辉只是森口逼死直树的工具。
与直树不同的是,修哉还就像没有发生班会那件事,依旧每天来上学。虽然班级中的氛围变得奇怪,但是大家还是与修哉一起上课。直到有一天在修哉打扫班级卫生的时候,“嘭”的一声,一盒牛奶被扔到了修哉的脚下。“你根本没有反省吧!”喊出这就话的是班级的运动健将祐介。班长美月认为祐介之所以会率先发难是因为佑介喜欢森口老师。但是从祐介发难开始那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制裁”修哉。班长美月的手机上有一天收到了这样的一条短信“制裁杀人犯修哉,积攒制裁分数”。短信要求每一个人,每天将制裁修哉的行动通过邮件报告。每个周六进行及结算,分数最少的人将被视为犯人的同犯。班长美月觉得这样很愚蠢,所以没有理会。但是她慢慢发现对修哉的制裁正在进行,修哉的书本损坏丢失,修哉的鞋柜装满了空的牛奶盒。
几天后的一节数学课被良辉老师改成了班会,良辉说在一个作业本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上写着“有人被欺负”。良辉已经注意到了修哉被欺负的事情,他劝告大家不要嫉妒修哉学习好就欺负他。其实除了良辉之外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嫉妒,而是所谓对杀人犯的制裁。这样的制裁很快就轮到了班长美月身上,当天放学后美月被同学单独叫回了教室。教室中修哉被胶带绑在了椅子上,身边围着五六个男女同学。美月被同学从背后踢倒在地,班级的一个叫绫香的同学对美月说:“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人是你吧。”虽然美月辩解道并不是她,但是并没有人相信。“如果不是你,就用这盒牛奶打他”绫香将一盒牛奶递给了美月。为了证明自己,美月将牛奶丢向了修哉,打中了修哉的脸,这一下打得很重。美月下意识脱口而出“对不起”,却被绫香听到。这下大家都觉得美月是同情修哉,同情这个杀人犯的。美月想逃跑,却一下子被人将手臂扭到了背后。不知是谁喊了“亲嘴,亲嘴,亲嘴”,有人一下抓住了美月的头发,强按着美月和修哉亲嘴。一边有人用相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当天晚上半夜十二点,美月手机收到了修哉的短信约她在便利店门口碰头。美月前去赴约,修哉交给她一张验血结果:修哉没有患艾滋病。看到结果的美月哭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因为艾滋病的事情。之后美月告诉修哉其实在班会当天结束后,她就偷偷将直树和修哉的牛奶盒带回家,用验血试剂检查过。两盒牛奶并没有血液,也就是说森口老师完全是在撒谎,修哉和直树根本就不会得艾滋病。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艾滋病的问题了,直树已经疯掉了,修哉和美月也已经成了杀人犯和犯人的同伙。也就是在这一晚美月和修哉真正的接吻了。
第二天美月和修哉的座位被马克笔画上了双人伞。有同学走到修哉的桌子边挑衅,修哉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抹在那人的脸上。修哉的血就像是剧毒一样,挑衅的人立马就跑掉了。修哉走到了佑介的桌前,一下子亲上了佑介的嘴巴。“我知道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森口的小孩去游泳池你是早就知道的,如果你早点跟森口说,那个小孩也不会死。你是在用惩罚我了减轻你的罪恶感么?”从那天开始修哉和美月再也没有被欺负。
修哉的父母离异了,他跟着爸爸和继母生活。不过在继母怀了自己的小孩之后,他就被赶出了家里,到死去奶奶的就放里自己住。修哉的亲生母亲是一个电子工程博士,因为生下了修哉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研究。修哉的母亲总是说:”如果没有你,我就可以回去做研究,如果没有你就好了。“直到有一天,他的父母离婚了,他的母亲真的离开了他。但是修哉总是会去读母亲留下的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书,因为这些书是他和母亲不多的联系。他开始想办法,想办法见到母亲。他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站,取名叫做“天才博士研究所”。然后在大学网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和网站的链接,希望有一天母亲可以看到这个留言。不过并没有任何向母亲的人回复。这时候有一个全国中学生科技展,修哉觉得这是一个让母亲看到自己的好办法。于是他用自己发明的电人钱包改装成防盗钱包参加比赛并获得了第三名。
但是他获奖的采访被当时发生的一桩中学生杀死全家的案件抢了风头。于是他发现了让母亲看到自己的方式:杀一个人。他需要一个见证者证明他杀了人,这个人就是直树。修哉将这一切告诉了美月,没想到美月却说他恋母癖,之所以找这么方法让母亲看到,却不敢直接去找母亲是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被母亲抛弃了却不敢承认。听到这些话的修哉一时怒火冲昏了头掐死了美月。修哉之后去了母亲所在的大学,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母亲居然又结婚了,并且已经怀孕了。修哉明白了母亲不是因为研究离开了他,而是选择忘记他。所以修哉决定在学校演讲大会的讲台下面安装炸弹,当自己演讲完就引爆炸弹,将讲台附近的人和自己一起炸死来报复母亲。
然而修哉在自己网站上的遗书中写到了这些计划,森口老师在辞职之后一直默默关注着修哉的网站。在修哉实施计划按下炸弹起爆按钮的时候,炸弹没有炸飞讲台。森口老师打电话告诉修哉她已经将炸弹转移到了他母亲的实验室。
剧情解读:
最初我们以为森口老师对于两个杀女凶手的复仇就是让他们患艾滋病,其实并不是这样。对于直树懦弱敏感的特性,森口利用了良辉老师对森口丈夫“劝世鲜师”的崇拜,建议他每周都去劝直树回学校最终导致直树发疯杀母。对于修哉,当森口明白修哉一切的动机都来源自对母亲畸形的思念,她最终让修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森口最初并不是邪恶的,但是他看到了两个孩子身上的恶。直树一心想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最讨厌别人轻视自己。在修哉电倒了爱美之后,直树明明发现了爱美还活着,但是修哉对他说“你不用介意是我的共犯,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把你当作伙伴。什么本事也没有,自尊心还那么强。”直树觉得受到了侮辱和轻视,所以他决定亲手杀死这个孩子来证明自己比修哉更强。修哉因为对母亲畸形的思念,漠视其他人的生命,不惜杀死别人甚至自己也要引起母亲的注意。
其实在本文中表现出恶的一面的不只有森口和两位凶手。1年纪B班的同学打着制裁恶人的口号做着恶事。良辉班主任爱慕名声,他并非没有发觉他每周给直树送学习的材料非但没起到鼓励的作用,反而让直树越来越暴躁。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了直树母亲身上的伤痕,这些都说明直树在对母亲实施暴力。美月班长早有念头想杀死良辉,因为良辉一步步逼死了他的初恋直树。修哉的母亲其实并不是想要做研究才离开修哉,而是为了离开那个贫穷的家,拥有更好的生活。修哉的父亲和继母是有爱过修哉的,但是在新生命和修哉之前,他们选择了将修哉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