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姐姐。我是越南人。我很喜欢你。喜欢你×300”
“喜欢你×300”
在 YouTube 上,有这么一个中国人,她的频道里有二十多个播放量过百万的唱歌视频,在那些视频的评论里,往往是多国文字并存,中文、韩文、越南语、日文、俄文...
更有不少外国网友用蹩脚的中文表达了对她的喜爱,比如“你好小姐姐。我是越南人。我很喜欢你。喜欢你×300”、“很好!非常令人印象深刻。非常好的声音。”、“wuaa 谢谢,谢谢 我真的爱你”...
去年,学习中文多年的 B 站韩国 UP 主“气大哥”还专门发视频,认为她是“2018年在韩国最受欢迎的中国人”,“因为她让本来不怎么关心中国的韩国人开始关心中国,也改变了很多韩国人对中国的偏见。”这一年,气大很多朋友都会发消息问这位“好看,唱歌又好听”的人,这是气大学习中文四五年间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猜到她是谁了吗?如果你现在还毫无头绪,并抱着十足的期待值和好奇心的话,这个名字可能会令你意外——冯提莫。
“这年头,网红都能唱歌了”
在国内任何一个搜索引擎搜索冯提莫的名字,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她唱歌的视频,而是各种八卦、花边新闻和黑料,其中夹杂着很多对她的恶意评论。
也许你听到这个名字后,刚刚积累起来的好感会一扫而空,甚至会有“什么嘛”这样的轻蔑反应,这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像这样的态度转变,在她身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去年,冯提莫套着头套,以“小了白了兔”的名字参加《蒙面唱将》。在头套揭下之前,网上对她的评价大多很中肯,觉得“小了白了兔”唱得很好听,歌手巫启贤也说:“想多听你唱几首歌”;但就在她身份揭晓后,画风突变,负面评论像潮水般涌出——“这年头,网红都能唱歌了”。
“主播”,这个让她获得知名度的职业,却成为了她的原罪。即使你比其他人更努力,也磨练出一定的实力,但只要你有“主播”这个头衔,就不会被认可;冯提莫是这个群体中的佼佼者,人们对这个群体的不满自然也就投射到了她身上,有人甚至还说:“女主播和真正的歌手、偶像,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较?”
接触冯提莫
去年,吉术斋团队开始与冯提莫接触,为她拍摄“After love”系列单曲的 MV,并为纪录片项目积累素材。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以拍摄者的身份,记录了“肢体不协调”、“大学舞蹈课班上最后几名”的她苦苦练舞的场景;也看到得咽炎的她,因为照顾采访和见面会时间,不得不将输液推迟到深夜进行。
在某次我们跟拍的活动中,粉丝后援会也有到现场,演唱结束后,冯提莫到了粉丝们聚餐的地方,挨个与粉丝们打招呼,等粉丝们吃完饭后,又与粉丝们一一合照。这种事,在我们跟拍过的大大小小艺人中,几乎没有发生过。
通过这一系列的小事,冯提莫的形象逐渐明晰。在她身上,有我们认可的品质:勤奋、认真、聪明、追逐梦想、保持谦逊……于是我们也不会惊诧于她在音乐事业上的飞速进步,就像她自己所说:“自己努力才是真的,不要靠别人讲。你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去达成心中小小的愿望。”
8月初,“After love”系列最终曲《三局两胜》MV 发布,讲述了在感情破碎之后,内心世界从摧毁到重建的故事。
03:46冯提莫《三局两胜》MV
导演:陈立言
这支 MV 没有用通常的男女双方感情互动去诠释悲伤,从回忆里的甜蜜时光,到内心世界的自我和解,都由冯提莫一人完成。尽管需要分饰女作家和小丑两个角色,但从未有过表演经验的她没有让大家失望。
在 MV 里可以看到,失恋后的冯提莫身边永远有一个小丑如影随形。小丑的形象是一段回忆的具象化表现,也是一段感情的阴影。选择摘下面具,也就是选择彻底走出来了。
从翻唱到原唱,从单曲 MV 到首张个人专辑,冯提莫以可见的速度向歌手的目标前行。“开一次个人演唱会”,这个在音乐圈无比平常的行为,对冯提莫来说却意义重大。不仅仅因为这将是主播跨界歌手举办演唱会的首个案例,能否承受两个多小时的演唱强度,如何在面对台下活生生观众时调整心态,加入舞蹈后能不能保持演唱的稳定度,这些未知让她的“首场个人演唱会”成了一次大考。
一场蜕变 在舞台上发生
8 月 3 日,冯提莫“无界”演唱会在自己的家乡重庆举办。活动当天突然下起的大雨,就像是这些年她所遭受过的非议一样无情地落在整个场地中,但台下的荧光棒海洋却一直与舞台上炫目的灯光相呼应。
冯提莫个人首场演唱会“无界”回顾(一)
制作 吉术斋
“回应舆论疑问从来都是行动最有说服力。当晚演出,冯提莫奉献出二十五首原唱歌曲,整场两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嘉宾出席助唱,完全由冯提莫独自撑起场面,专业度跟强度已然足够。关于可看性,一方面是舞台设计足够吸睛,五块LED巨幕作为大背景,视听体验是直逼眼前的冲击。另一方面,冯提莫在现场不仅有演唱还有唱跳,配搭服化道的精心设计,她本人就有万般风采。”
我们记录下的这些影像,就是她回应质疑的最好佐证。
“五年、十年后,说不定会有人对我有所转变”
演唱会结束了,但国内的一部分人似乎仍不买账,质疑她的唱功、质疑现场观众的真实、质疑她的身份......
想要改变大众的看法,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冯提莫在演唱会前接受采访时曾说:“就一直唱歌出歌,五年、十年后,大家发现我还在唱,说不定会有人对我有所转变。”
冯提莫个人首场演唱会“无界”回顾(二)
制作 吉术斋
从主播变为获得认可的歌手,先例几乎没有。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乐评人邹小樱曾列出过歌手必须包含的要素:
(1)训练有素的演唱和舞台表演技能;
(2)有自己的作品,作品是和听众交流的主要渠道;
(3)通过作品和表演拥有自己的听众,得到市场验证。
冯提莫不是我们第一个拍摄的拥有主播身份的艺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目前的现状是,大部分唱歌主播都没有自己的作品,更谈不上舞台表演技能,演唱技巧也参差不齐;当然,我们不是说每一个主播都得朝着歌手的方向去发展,但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主播来说,他们需要去学习、完善自己的事,还有很多。
对冯提莫来说,开演唱会只不过是一个新阶段的起点。作为一个主播转型歌手的标志,在接下来的“五年、十年”里,她需要做更多的努力,才能让更多人“有所转变”,而这种转变不只是对她个人,更是对于整个主播群体。
全方位记录下这份珍贵记忆的我们,很开心看到这样的期待,除了演唱会录像,有关冯提莫的纪录片也会在日后放出。我们希望以客观、全面的角度去呈现一个真实的人,至于如何看待她,需要我们每个人拥有自己的独立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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