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北京:我在伟大祖国不平凡的岁月里成长 回忆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的父亲寿镛,又名寿山,是我祖父长纪的长子,光绪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1908年9月10日)生于北京,属猴。1979年12月4日5时58分,因脑溢血逝世在良乡医院,终年71岁。
送葬那天晴日,早晨地面铺着一层白色的霜,树枝、电线上聚集着无数根银针似的白色结晶物,家人及乡亲们都认为是吉兆、天意。
雾凇是我国北方地区冬季常见的一种天气现象,民间俗称为“树挂”。晶状雾凇,它是水气在树枝、电线等物体的迎风面上凝聚而成的,结构松散,稍受震动,立即脱落。太阳升起后,温度升高就会融化。是一种自然现象。
父亲在民国三年(1914年)六岁时,随我祖父母离开北京,到良乡祖上墓地边阳宅居住。
民国九年(1920年)父亲十二岁时丧父。
民国十八年(1929年)父亲二十一岁时,经由来祖上墓地买树人的介绍,与房山县东庄子河东村段子明之女段志芬(我的母亲)结婚。
民国十八年十二月初三日(1930年1月2日)二十二岁时,第一孩子我出生了。
翌年三月三日雨夜,父亲的曾祖父的墓被盗,四日祖母崔尔宝塞氏因脑溢血发作,猝死于厕所内,享年五十二岁,停灵五天,九日出殡。十日举家由祖上墓地阳宅搬到附近村庄内,借村内刘姓人家五间北屋暂住。
这年用祖上墓地阳宅拆下的木石砖料,在村子里,顺着地势山水盖了五间西房。此房2000年春,因年久失修拆除。
见下图为五间西房的最北两间屋。
我曾经生活过的老宅子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一月二十六日,二十七岁时,我二弟出生。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搬到良乡城内居住。
民国三十年九月十六日(1941年11月4日)三十三岁时,我三弟出生。
父亲读过私塾,能写一手工整的毛笔字。曾在北京城里的教养工厂学过织地毯,懂一般的中医药知识和装裱字画的手工艺。
父亲为人忠厚老实,内向而沉默寡言,从不作越轨的事,对子女要求极为严格,不忘“管不严父之过”的格言。
下图为父亲画像。
我的父亲
家中经济状况,由开始的六七十亩地、五口人的小康之家,逐渐下滑到不富裕,再降到农村中下水平,遇有荒年或婚丧嫁娶,出现病人后,常陷入困境。为摆脱被动,使生活过的好一点,他曾做过努力,终因文化不高,没有专长,不善社交,又无有权有势的亲戚朋友作后盾,都未能成功,力不从心的失败了。只好将此愿移到子女身上,下决心克服困难,变卖家产,供子女读书,希冀他们长大成人,有所成就,自食其力,各立门庭,自尊自重,不受外人凌辱。
父亲好高向上的精神,摆脱困境的态度,给我们兄弟三人以深刻的影响,他们常常是事事争先,不甘居于人下。
父亲虽身居乡下,闲暇时常做些通常是城里文化人才做的事,以图消遣。如在芭蕉扇上用毛笔沾墨写上一首唐诗,待墨干后,放在煤油灯上,用油烟将扇子熏黑,再用清水将墨洗净,便成为一把诗扇,古朴而典雅。
或练字或篆刻,这是父亲自幼受家族崇文尚武之风的感染,心绪爱好的自然流露。篆刻时,他在印石上写反字写不好,他就正写在纸上,再反印在印石上。
今日想起来他那种痴心情景很有趣味。
他还曾告诉我鉴别玉石的方法,用牙咬不牙碜,放在口内其柔润如同含吞肥肉,贴在脸上冰凉不温,眼看色泽圆润,犹如羊脂。
1951年春夏之际,我在某部航空学校飞行连,学习航空理论阶段,父亲曾去看我,送去一条母亲做得白布短裤。因为学习紧张,无空陪他,第二天便回了良乡。那时他43岁,正当年,身体健壮,精神好。
母亲生于宣统二年七月十五日(1910年8月19日),外祖父段子明。段家是房山地区知名的大家族,母亲从小受到家庭良好教育,年轻时端庄俊美,行止大方,乌黑头发梳成的发髻,总是平整有形,宽广秀气的前额闪着光泽引人注目。椭圆形的脸庞下颌略尖,一双秋潭似明亮的眼睛脉脉有神,鼻隆唇润,给人留下一种外秀内慧的印象。她管财理家,全凭心算口计,异常明晰,不出丝毫差错。她心地善良,痛爱子女,耐心调教,从未见他打过我们兄弟三人,孙子孙女都受过她的帮带和呵护,有的是她亲手带大的。
她对人和气,团结邻里,处世谦让,善于交际,家中大小对外事务,都由她出面处理。她一生明世温善,人缘佳好,行人处世,顺情尚礼。在家族内外,上至长辈,下达晚生,异口同声称赞母亲“贤惠”,“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母亲做得一手好菜,人人爱吃,每逢年节都要做。饭菜一上桌,令人垂涎欲滴。在部队时招待客人,由她主持,受到同志好评,认为这位老太太非凡,受过大家庭熏陶。烧菜色、香、味俱全,余香满口,回味无穷。一般家庭主妇,难以达到如此水准。
1952年冬天,我在河北省保定某部航空学校任飞行教员期间,母亲曾来看过我,在军人招待所住三天。正好赶上星期日,陪她到保定看了一场电影,片名是《列宁在1918》。我穿着一身棉军装同母亲在照像馆照了一张合影(见下图)。这是和母亲惟一的一张合影。那年她四十二岁。
我和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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