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维丨苜蓿的回忆（散文）

草长莺飞，莺歌燕舞，桃花柳绿，到处一边生气勃勃的景象。春天处处让人陶醉，向往，春心萌动。

在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季节，看着妹妹给我送来鲜嫩的苜蓿菜，淡淡的苜蓿味浸入我的身体，诱惑着我的味蕾。我的心也穿越到了童年的春光无限好中。

苜蓿是农历二三月间的新鲜蔬菜，是妇女的最爱。儿时常听母亲说:农村妇女有三爱，搅团，棉花，苜蓿菜。

在那个经济萧条的年月，记得生产队上好像种苜蓿喂生口，那要等苜蓿长的很高，开了紫色的花以后才割了喂。整个二三月间让它一直生长。

那时的苜蓿是有人看管的，偶尔放松一下满足人们的愿望。由于苜蓿是个稀罕物，所以放人揪时地里人很多，人们争先恐后可热闹了。我常常跟着家门中的姑姑们去揪苜蓿，提个小篮跟在他们后边。

姑姑们揪菜很有经验，揪的快，还揪的苜蓿又胖又鲜嫩，十分诱人，她们走那儿，我跟到那儿。她们告诉我，垄边地畔无人去的地方，菜一般好。我在姑姑指导下欢快的揪着苜蓿。

回家时姑姑们揪的菜总会比我多，有时她们会把她们揪的菜给我篮子里添些，年幼的我也心甘情愿享受着姑姑们的这份关爱。

回家以后母亲把苜蓿捡净淘净，下面锅，蒸疙瘩菜，还做苜蓿菜馍吃。我们吃的香极了，尤其是苜蓿菜馍，蒸时面里放点盐。熟了以后蘸着辣子蒜水水吃，十分爽口。在那个生活水平不好的年代，苜蓿在二三月间会让人改善一下生活。

儿时也经常去舅家，和舅家二爷家的一个小姨去揪苜蓿。舅家的苜蓿地好像是一边公坟地，可能是以前队上的苜蓿地后来变成了公墓地了。苜蓿生长在坟间的空地上由于稀的缘故，又胖又嫩。特别是一场雨过后，更加鲜嫩诱人。

每次和小姨去揪菜，我都很高兴去，但是到了地里确胆小的望着坟害怕。小姨说大白天害怕啥，满地的人呀。听着小姨的鼓劲我胆子才大了，紧紧地跟在小姨后边。但心里还是想着人们说讲的鬼故事，鬼灯火。

回到舅家外婆的厨艺更好，做出的各种苜蓿菜饭食花样更多，更香。不光下面，蒸疙瘩菜，做菜馍。外婆还包包子，包饺子，烙菜合合，各种各样，好吃极了。我吃的香极了母亲叫我回家我都不想回去了。

童年最难忘吃的最香的一顿苜蓿菜，也是我一生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奶奶做的一顿苜蓿菜汤汤面。

那好像是八零年吧，一个夜晚，家里来了个客人。奶奶想给客人做一顿汤汤面，家里没有韭菜和葱做飘在汤上的菜。奶奶只好用苜蓿菜切碎飘在汤上，客人吃完以后。奶奶给我和弟弟一人浇了一碗汤汤面，我们吃的香极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吃的特别的香，尤其是飘在上面的苜蓿菜，味道好极了。不知是肚子饿了，还是那顿饭真正的香。总之，从来没吃过那么香的饭。

后来我常常念叨那顿饭香，很想再吃一顿。每年苜蓿菜季节奶奶也给我们做过苜蓿汤汤面，但是都没有那个晚上的饭香，都吃不出那年的感觉。几十年来那个晚上吃的那顿饭，味道我现都能感觉出来。这么些年过去了，它的味道我一直记着，也再没有吃过那样的饭。

那时因苜蓿菜也会弄很多笑话，有人在生产队看管期间，家里没菜吃偷偷半夜去揪苜蓿，被看的人逮住。队上罚工分，罚干重活的。还有人没被逮住跑了，丢了鞋的。现在想来可笑，其实那都是生活水平不好造成的。

改革开放实行了责任制，生产队的苜蓿都犁完了。农民也很少有人种苜蓿了，也再没有揪苜蓿菜的经历了，也再没看到过大片大片的苜蓿。

近些年来塬下的妹妹每年春天都会给我送来新鲜的苜蓿，我下锅，凉拌，蒸疙瘩菜，吃着也很香。但这种香是大鱼大肉吃惯了，人们寻求清淡食品的那种香。

和童年的那种因生活水平不好，经过一个冬天的萧条，春暖花开了绿菜带给人们的香是不同的。

童年的苜蓿菜伴随着我成长，给我人生留下了难忘的轨迹。

感谢妹妹给我送来的苜蓿，今天就蒸苜蓿菜疙瘩，吃苜蓿菜面，找找童年的那种感觉吧!

作者/李维维

李维维，陕西省武功县长宁镇人，武功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和写作，喜欢在文字中倾诉自己的酸甜苦辣，遨游在文学的殿堂。作品多以乡土气息和亲情为主，曾在《有邰文苑》刊物，和多家网络平台发表过文章。文字是心中的歌，生活是感动地曲，前行的路上有文字相伴一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