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左右了文章的命运？从南京大学被撤稿的文章谈起

本文参加百家号 #科学了不起# 系列征文赛。

近日，Elsevier旗下的保护生物学权威期刊Biological Conservation撤稿了一篇由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李忠秋团队发表的题为Where there are girls, there are cats的研究论文。该文章一经发表就引起Twitter上广大网有的关注，相关转发评论数达到近300多条。其中更有网有表示，该文章从提交、修改到最终接受一共才花费大约10天左右的时间。迫于舆论的压力，Elsevier最终还是将该文章撤稿。

撤稿文章截图

性别歧视？一个关于女孩和猫的故事

实际上，作者并不同意暂时撤稿该论文，那是因为该论文已经过同行评审和发表，但是Elsevier却这样做了。该论文的撤稿与任何学术不端行为无关，可能仅仅是由于社交媒体的误导，这给Elsevier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文章撤稿后，该文章通讯作者，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李忠秋教授第一时间对网有最为关切的问题一一回应。李表示该文章是经过了同行评审，并且还从新提交过一次。而对于“文章从提交、修改到最终接受一共才花费大约10天左右的时间”的言论，更是不攻自破，纯属子虚乌有。

文章提交进度

同时，李表示在最初撰写这篇文章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是如此的敏感，并且申明没有任何性别歧视。对于文章标题，李在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更多的女孩，更多的猫？”，可能是英语表达和文化差异误导了读者。

以下为作者原话：事实上，我们这里只是抛砖引玉，告诉大众一个现象，流浪猫的位移密度可能与人类的性比有关系。有人认为，相关不代表因果，我同意，但有些情况下，这些因素可能确实起作用。有人认为投食点的多少起了主要作用，但投食点说实话大部分都是女性放的。至少在我们观察过的大学和社区里，对因此，未来的公众或环境教育上，多向女性同胞们展示一些这样的事实。

而投掷喂食行为可能造成的流浪猫浪费增加和生物多样性丧失，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我们这里没有一丁点歧视女性或者说要管理人口性比或者把生物多样性损失的名头推给女性的想法，我觉得读者可能过分解读了我们的研究结果。

文章内容的回顾

猫（Felis catus）是一种与人类息息相关的物种，在受到人类的喜爱和保护的同时，流浪猫也成为一种全球性的入侵物种，是多种疾病的传染媒介，也是导致生物多样性多样性锐减和物种灭绝的重要原因。而在与人类的漫长共存中，猫进化出一系列的形态、行为及认知策略从而更好地与人类交流，使自己的种群壮大。所以，探究流浪猫的生存对策，挖掘影响流浪猫种群数量的因素是控制流浪猫种群及保护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基础。

图1. 流浪猫的种群密度受人类女性比例和投食点密度的影响，Density为流浪猫种群密度，FSR为投食点密度，FSP为人类女性比例。

该研究调查了南京地区30所高校的流浪猫种群，结果发现，流浪猫的种群密度与校园女生比例呈线性正相关（图1）。研究者认为这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从人对猫的角度而言，女性相较于男性更关注流浪猫的生存条件，并更愿意投喂流浪猫（图2）；而从流浪猫对人的角度而言，流浪猫可能能识别人类的性别，并对人类女性更加亲近，尤其是在天气恶劣的条件下（图3）。

图2. 人类男性/女性对流浪猫的关注程度对比图

以往关于流浪猫等动物的种群研究多集中于对该物种适应能力及自然生境的探讨，而该研究首次发现了流浪猫种群数量还与人类社群结构尤其是性比密切相关。这一结果不仅讲述了一个人类和猫之间的有趣的协同进化的故事，同时对于流浪猫的种群管理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图3.天气情况和实验者性别对流浪猫亲人性指数的影响。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雨雪），流浪猫对男女亲人指数差异明显

结语

文章只是展示部分的科学事实，它是基于理论、逻辑和数据等总和。当然，伦理道德自然也是要被考虑到其中的，但是过分解读字面意思，却忘却科学研究的本质，那可就真成了：舆论之下，科学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