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星斗焕文章
张战峰
话说当今之世,有才子贾平凹者,陕西丹凤县人氏,真个是才冠当今,名满天下。
我曾向花甲之年的父亲说起贾平凹,父亲说,贾平凹,知道呀,名气大得很,收音机上经常广播哩。父亲是农民,从来不看书,提起贾平凹竟随口说出,名气大得很。
在克拉美丽气田上班期间,我空闲时看《秦腔》,祖籍黑龙江的一同事过来问,看啥书呢?我说贾平凹的《秦腔》。同事说,贾平凹不是死了吗。我问,你听谁说的?同事又说,贾平凹写了这么多,咋我一脸惊奇地问,贾平凹和你家有仇呀?同事诡秘地一笑说,你知道贾平凹的生平吗?我说知道。贾平凹,陕西丹凤县人
克拉美丽是一个气田的名字,离克拉玛依市500多里,是纯沙漠地带,如果没有通信塔,真个世外桃源。在那样偏远的地方,竟不止一个人知道贾平凹,去那工作的人竟大多都知道。在野营房,一领导指着我桌子上的《秦腔》说,贾平凹,我以前看过他的《废都》,有点露骨。
在新疆工作时,曾给文联主办的某杂志投过稿。后来稿子选用了,见了杂志的主编。主编问,小伙子哪里的?我说陕西的。老编辑和蔼地笑了起来说,我们搞文学的,你们陕西有个作家叫贾平凹,前一段时间还和我们喝过酒呢。我扬起嘴角说,贾平凹是我们陕西作家协会主席。得意自不必说。
克拉玛依的公共场所,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新华书店。在书店最醒目的柜架,一打眼就看见三个熟悉的名字,贾平凹、陈忠实、路遥。克拉玛依是油城,也是一个富裕的地方,更是一个偏远多种族的城市。当我背井离乡处在单位的底层,受人排挤与白眼又少朋友的时候,看到这些家乡作家的名字,真像是遇到了故知,心里异常的激动。
单位上有一个要好的兄弟,长我20岁,为人太老实,别人都看不起,甚至欺负。有一次和我谈起书,他说以前在学校就喜欢看书,你们陕西有个叫贾平ao的,写得特别好,我纠正道,是贾平wa。还有个叫路远的也不错,高加林,孙少平,我纠正道,叫路遥。
路遥英年早逝,留下了很多美丽的传说。然而,陈忠实、贾平凹等一大批作家还健在陕西。
陈忠实、贾平凹是中国文学界的领袖,也是陕西文学界的招牌人物。
《平凡的世界》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白鹿原》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秦腔》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这不只是陕西文学界的幸事,更是中国文学界的美事。
《山本》出版问世了,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人们争相抢购,一时间长安纸贵。这又是文学界的一大惊喜,因为平凹在不停地写,他是为文学而生的,也将终其一生为之奋斗乃至献身。至于《古炉》是获诺贝尔文学奖还是茅盾文学奖,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它本身的魅力,已经让任何奖项黯然失色。
路遥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他曾经是一个血气方刚、不甘曲于人后的青年,正是有了这种性格,才造就了《人生》、《平凡的世界》,在他的作品里,不知不觉就在主人公的身上彰显出了作者的心性。
平凹的作品比起路遥,更特色,多了些禅意佛心。平凹做人低调,不事张扬,参禅礼佛,又将佛法禅心化入到文字里面。不论在哪种场合,一口标准的陕西方言,谦谦恭恭,从不以高下自表。不论《秦腔》《古炉》还是《山本》,主人公都是大环境里面的一个小人物,从小人物的眼里见大世界。
路遥的文字,凌厉刚猛,锋芒毕露。
平凹的文字,重钝无锋,大巧不工。
路遥是逸群之才,平凹是超世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