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浓浓艾香不及母亲的饭菜

又是一年端午节，这一天也正值农村老家的大集，母亲虽然已经年过八旬，遇到大集，还是要骑着三轮车去赶集，买菜割肉，等着我们兄妹回家吃饭。或许因为端午的缘故，这一天的饭菜比平日更多了一些思念与美味，浓浓的艾蒿清香，总也无法超越母亲做的普通饭菜。

今年更为特殊一些，在外地工作的女儿领着男朋友回来一趟，母亲更是重视，早就盼着这一天。

其实，在我们老家，端午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节日。俗话说五里不同村，十里不同俗，等到我参加工作，仅仅一个端午节就是这句俗话的最好例证。

我们这个地方，龙舟自然是没有的，这个没有区别，只是周边乡镇在端午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有看闺女的风俗，有包粽子的传统，就如同正月十五吃元宵一样，在看望出嫁的闺女时，还要拿上自己亲手包的粽子作礼物。

但是，在我们老家，既没有看闺女的仪式，也没有包粽子的说法，这应该与我们老家不种小米没有关系。当我结婚后，每每妻的娘家人来走亲戚，看望出嫁的闺女，妻总是不解地问我：为何你们那边没有看闺女的风俗呢？

我回答不出。我们老家的端午，仅有的一点迹象就是会在大门口插上几棵艾蒿，老人说：艾蒿的清香能驱虫辟邪。所谓的驱虫，主要指的是蛇，我们当地人称蛇为长虫。

早些年，端午的时节，应该是农活不多的时节，至于为何我们没有更多的端午仪式，没有人解释得清。倒是这些年，端午也成了法定假日，我们老家的端午味才浓起来。

老家的端午，正逢镇上大集，所以端午的大集也格外的热闹。现在超市多了，网上购物也流行了，但是住在老家的人还是喜欢赶集，似乎农村大集上更能体味到端午的氛围。

在我们家来说，端午就是一个家庭团聚的日子。我们兄妹多，现在侄子外甥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平时全部聚在一起不容易，也只有到了端午、中秋这样的假日，孩子们可以假期中回到老家。每每这个时候，母亲特别高兴，也特别忙碌。如果有谁没有到场，母亲总是要亲自打电话询问，为啥没有回家。

或者我们兄妹，或者孩子们，没有回家母亲就打电话相问，倒不是母亲生气不回家，而是母亲生怕有什么意外。尤其是以前有过我们其中有人生病住院没有告诉母亲，母亲也变得细心起来，如果有谁没有回家，我们说的理由她已经不太相信，生怕有什么事瞒着她。

每一个节日，对我们来说，是回到母亲身边，享受大家庭的温馨与热闹，而对于母亲来说，则是检视一下全家人的到场情况，只有回家了，母亲才放心。不管是谁，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个人原因，母亲都相当挂念，只要过后没有回家补上，让母亲看一眼，母亲会不厌其烦地打电话问。

所以，在端午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母亲格外重视，总是早早地亲自赶集买菜，回家后摘菜，做菜，等我们陆陆续续回家后，有与母亲闲拉呱的，有与忙着做菜的。

母亲除了说着身边的家长里短，也总是问这家亲戚的情况，有没有生二胎需要望月子的，那家亲戚有没准备考大学的，到时要去恭喜金榜题名。

一大家二十几口人，在母亲的身边，很是热闹，大人闲聊，孩子们在各个房间来回跑。母亲一边和我们拉呱，还一边安排活，那个菜要凉拌，这个菜再炖一会，那个菜要捣些蒜泥，这个菜别放辣椒……

我们总是劝母亲，你少操点心，我们能做好。但是母亲总是说：嘱咐嘱咐牢稳，要不，菜不香。

到了饭点，我们围坐在一起，与母亲一块，过一个浓浓的端午节，在家常饭菜中，细细品味大家庭的亲情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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