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学子吴谢宇弑母案带来的思考:感恩教育比智商教育更重要!
近期,一则发生在几年前的新闻因嫌疑人的被捕重新回到大家视线——北大学子吴谢宇弑母案。
重看到这则新闻时,心中不免惋惜悲痛。
本应有着锦绣前程的阳光少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冷酷残忍的弑母魔鬼。
在外流亡三年,不知他的心中是否有着悔恨与愧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结束了生养自己母亲的生命?这一切,恐怕还得等候警方的逐步调查。
这件事这也引起了人们的思考:在中国式教育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为何有的人逐渐扭曲,成为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是家长的控制与管束吗?那究竟该如何处理中国式的家庭亲子关系呢?
这一切恐怕有待改变,这条改变观念之路仍旧漫长......
我不由想到了我的母亲。我与她之间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在我读大学的那个秋天,拉开了帷幕。
在母亲的眼里,我总是如同一个小小的孩子,我也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藏在母亲温暖的双臂中不愿离开。
可是当我读大学来到异乡时,真正的发现我长大了,因为再也没人会把我当成一个孩子,过了十八岁,就已经代表了一个孩子的成年。
小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着急渴望着长大,当许多年后自己真正长大了,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孩子时的快乐与无忧。
再回到家时,与母亲的矛盾开始产生,母亲总是事无巨细地关心我、照顾我,但是我却希望能够有自己的空间与秘密。
与母亲的争论时有发生。好几次在家与她争吵过后,母亲难过地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前。
我却如同胜利者一般把门重重关上,缩进自己内心厚重的壳。
母亲突然对我们之间突然陷入的紧张关系有着无奈与挫败,而我也不愿意向她敞露自己的心扉。
我总是认为母亲不够明白我自己,自己总是狂妄地认为,母亲就是想把我绑在她的身边,我接受不了她近乎控制的保护,我想撕碎这温室的保护伞。
我想她为什么不能够真正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做的是什么呢。
就这样慢慢的,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层屏障,我再也找不回儿时在夏夜时与母亲背靠背沉睡的安心。
她不懂我的心,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我自己。
日子如同粘稠胶着的糖浆,缓慢地流淌。
不知不觉中,我已是大学二年级生。陪都重庆闷热的夏日里没有蝉鸣,只有滚烫的温度灼热着土地。
独在异乡求学,远离了熟悉的家乡,远离了亲密的朋友,远离了关心自己的家人和老师......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真正的不同。但更多的时候拥有的是坚定,既然选择了背井离乡来到异地求学,就是为了见到更大更宽阔的世界,就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有时候会特别想家,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固执,留在本地读大学,或许也可以每周末尝到那家人亲手煲的清甜的汤,或许每个小长假都可以与亲人朋友团聚,或许可以继续依偎在家人的臂弯里,享受这美好的避风港...
每次背着沉重的书包,拖着行李背对着家人一步一步离开时,母亲的目光总是带着离别的伤感。
起初,我总是有些不屑她的多愁善感,每次离开都是潇洒地挥一挥手,不带一丝留念的出发。
而在异乡尝过一些外乡人的苦头之后,我开始不敢在每次离开时挥手眨眼,我怕自己的泪珠就此滚出,怕把委屈与不舍暴露在她的面前,她会更加心疼,愈加思念。
直到今年夏天,我在龙应台先生书里读到了这样的一段描写她初生孩子的话:“他爬、他笑、他摇头、他站起来又一跤跤跌倒,他眨动着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我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每一个举动。”
这些温软的话语,触碰着我的神经,像羽毛般的柳叶落进湖里,荡起阵阵涟漪。
我的眼眶似乎在那一刻突然被水汽氤氲,母亲是否也是如此?她抱着那属于自己的软软的小婴孩,是不是也和龙应台先生一样,怎么也看不够,怎样亲吻都无法表达自己的喜爱?
我突然在那一刻好像有点理解这位给予我生命,柔弱却又坚强的女人了。
母亲,她也是以第一次成为母亲啊,她也在慢慢摸索怎样成为一个好的母亲啊。
她也同样无法适应我第一次离家如此长的时间,也在慢慢学着习惯我不在的日子。
从高三照顾我的忙碌中空闲下来,她也会感到无措。她舍不得放手啊,舍不得我在异乡吃一点苦,受一点累;她总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快,昔日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孩突然变成了一个目光坚定又沉默的少年,那只躲在她怀里的小鸟开始展开翅膀,翱翔天际。
我的思绪被拉到很远很远......
吴谢宇弑母案这件事,我也在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是教育方式还是性格问题?即便是性格问题也与从小家庭教育养成脱不开干系吧。
青春期每个血管中都充满了叛逆的气息,但并不代表可以去以身试法,它不能成为做错事的借口,有些事一旦做错就永远回不了头。
我时常也在想,我对母亲是不是有些地方做错了呢?我不知道如何去打破这层隔膜,我总感觉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妈妈,请让我们互相多一些包容和体谅,以前缠着你撒娇的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在这条孤单的路上,她需要你的理解与支持,或许她自己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无论如何,我最爱你,妈妈。
是的,我长大了,伴随着动车窗外熟悉的家乡风景的远离,伴随着儿时的孩童笑语不再,伴随着昔日同窗的各奔东西......我来到着陌生的异地。开始逐梦,开始变得坚强,开始学着适应。
母亲,仍旧会在熟悉的小城里牵挂着我,这份牵挂,也成为了有时在异乡深夜难眠时想起的一盏温暖的灯。
或许,母亲,我知道你的不舍与担忧,我明白你的忧愁与犹豫,可是,我想对你说,随着我的长大,我渐渐有了自己的梦想与目标,我希望去完成我自己的理想,或许这些理想的实现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或许需要去一个更远的异乡,或许甚至我无法做到如同儿时那样时时在你的身边休憩......
但是,母亲,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支持我,我希望时光走的不要太快,你不要老去,一切如昔......
在龙应台儿子华安给母亲的回信中,其中的一段话也让我颇有感慨:“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我知道,这很难,难极了,但是如果你记得我们儿时的甜蜜时光,如果你知道你在我们心中永远的位置,或许,它就会容易一点点。”
母亲,或许你会因我的远赴异地求学而心有不舍与牵挂,但是,这又是我必须走的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再也不能放弃,必须坚定地前行,或许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险峻,充满了悬崖峭壁,纵使这条路满是阴霾,没有晴天,我也要学会一个人孤独前行。
无论走多远,我一定会记得回头看看,是你柔软又温暖的目光一直随着我远行的步伐向前啊。
我想,作为孩子的我们,有时候可能会在这叛逆的时期处处充满了棱角,带有锋芒,可能我们在这个时候既敏感又脆弱,既孤傲又固执;我想,作为家长的中国式“母亲们”,可能不太适应我们羽翼渐丰,期待翱翔天际,可能无法理解我们希望摆脱桎梏,不顾一切奋勇前行。
可是,妈妈,希望我们可以互相体谅,希望你可以理解,哪怕我摔得头破血流,哪怕前方泥泞不堪,但是这条路既然已经选择,我就会坚持不懈地走下去,不要怕我摔跟头,流汗水,不经历这些风雨,怎能迎来一个更好的明天?
我不愿成为受你保护的温室的花朵,我会长成一棵大树,你可以傍我乘凉。
仍旧记得在许多年前那个繁星点点的闷热夏夜,我微蜷着身体,在凉席上闭着眼睛,感受着你用蒲扇为我轻轻扇来的那伴随着窗外茉莉花味的阵阵清凉。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