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之听讲评书
60、70年代的农村,“春播、夏收、秋管、冬藏”浓厚的农耕文化扎根在人们的心中。 在没有通电的时代,没有电灯,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就不难想象那时农村要实行“1安、2扎”(即:生1胎后女的必须安环,生二胎后,男、女双方中其中一人必须要结扎)的计划生育政策。
平时没有广播,收音机,一年中难得看上几次电影。农闲时节对文化生活的追求也没有停留过。那时除了大队上在学校放映1部坝坝电影外,各生产队要出钱请县上曲艺团的老师来讲评书。
听评书的场景
“评书”(píngshū),是曲艺的一种。一人演说,通过叙述情节、描写景象、模拟人物、评议事理等艺术手段,演驿历史及现代故事。
讲评书时,表演者坐在四方桌子的一边,桌上一杯茶、一把折扇和醒木(一种方寸大小,可敲击桌面的木块。常在开始表演或中间停歇的当口使用,作为提醒听众安静或警示听众注意力,以加强表演效果),在四川人们习惯叫“惊堂木”。
听书的人们围坐在桌子前面的三方,或坐、或站听说书着演讲。
儿时的时候,我们生产队在秋季农作物收获后的休闲日子里,经常形式要到灌县城里的曲艺团去请老师来讲评书。 秋天,降雨季节已过去,秋高气爽,天气总是晴朗。一到晚上,抬头仰望天空,天上的月亮总是那么圆、那么亮,偶尔有只小鸟从天空飞过,会让你的心为之一颤,觉得人如果同鸟儿一样快活自由,那有多好。
有时,偶尔下一点小雨,也让你倍感惬意。泥土清新的气息从田野间散发出来,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会让你不自觉地轻轻闭上眼睛,来一次深深的呼吸,一种舒服、惬意感受随之而来。
一到讲评书的时候,生产队长都要提前通知大家。下午5点钟左右,每家人都提前吃完晚饭,关上门窗和篱栅的竹门。
带上小板凳、竹子椅子,全家老老少少一起去听评书。 一时间,全生产队的人都聚集在生产队公房,在没有墙体的房间内,找好座位,等待讲评书的老师。
那时没有交通车,生产队要安排人员骑自行车到县城去接讲评书的老师,夜晚12点中后还要把他送回县城。
请老师来讲评书要出给曲艺团的说评书的费用。按照每晚20元计算,讲完一部故事支付一部故事的钱。
讲评书从晚上出6点过开始,讲到晚上12点结束,中途每一节休息10分钟。
评书时所讲的内容主要是《水浒》、《三国》、《岳飞》等古典名著。由于章节长,一般要连续讲8、9天晚上才能将一部书讲完,遇到下雨就顺延时间。
在等待老师到来的时间里,童年的我们。在月光下,在生产队的库房坝子中,与伙伴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
田野上到处都是萤火虫
围绕着高高的稻草堆,爬上爬下,玩捉迷藏的游戏;或者手拿玻璃瓶到田间去逮萤火虫(我们叫亮火虫)。
将萤火虫捉住后放入玻璃瓶中,盖上木塞,拿一根细线拴在瓶子的颈部,提在手上,排成一排。在萤火虫发出微弱光亮的照射下,沿着田间的小道不停地奔跑。远远看去像一条小小的长蛇在田野上婉延晃动。
天色渐渐黑了,听评书屋内的横梁上,挂着的三、四盏煤油灯,已经点燃,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曲艺团的老师终于来了,从自行车上下来后。我们看见老师戴着墨镜,但是被人牵着走到讲桌仔细一看,原来是盲人。
等老师入座后,生产队长就给大家介绍:今晚为我们讲评书的是何老师,大家欢迎!只见何老师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左手打开折扇,扇了几下,又合在一起。右手拿起“醒木”,举过头顶,拍在桌面上,随着“啪”一声惊响的传来。 大家屏住呼吸,此刻整个屋内寂静无声。
“自古山东出英雄,梁山好汉最著名。替天行道人称颂。名垂青史第一功。”话说...............。原来何老师开始讲《水浒》了。
每当要到晚上12点钟的时候,人们正听津津有味时,随着醒木“啪、啪”两声脆响,只见何老师讲到:“欲知后事如何?明天晚上早请”,这时,人们才从评书的情节中,回到现实中来。恋恋不舍地离开会场,回到家中。
何老师的姓名没有人进行介绍,但评书讲得非常好,语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吐词清楚。后来大家都在私低下称呼他“何瞎子”。
稻草堆玩耍的娃娃们
讲评书的事,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就消失了。到现在已成为,与“相声、评弹、双簧、二人转”等形式的中华传统文化产业。
回忆往事,已过眼云烟;展望今朝,现国富民强。泱泱大国,人才济济。五千年的文化,五千年的文明,将永远延伸并造福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