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确定了《德道经》第五篇的整体结构 合乎文法逻辑而连贯
说明:此文所引用的老子文主要内容见于小编上一篇“《德道经》道家老子的军事思想,爱国与积极的军事防御战略”,其中的四段老子文是连贯在一起的,是《德道经》第五篇“三葆篇”的主体。
道家老子的“三宝(通葆)”许多人都知道,而“三葆篇”则罕有人知,因为传世本老子文是混乱的。“三葆篇”是在混乱本的基础上得出的连贯通顺的一篇,是合乎文法逻辑的。
《三葆篇第五》开篇首段:
使我介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人甚好嶰。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餍食而货财有余,是谓道夸。道夸,非道也。(从帛书本)
假使“我”中正有知识,行走在大道上,只是担心逶迤崎岖。大道很平坦,人们却喜欢山涧沟壑。朝堂很洁净,田地很荒芜,仓储很空虚;穿着华丽的衣服,佩戴着锋利的宝剑,饱食终日且钱财货物绰绰有余,这样的人叫做强盗头子。强盗头子不是大道,不合乎大道。
正文下接第二段:
我恒有三葆: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器长。今舍其慈且勇,舍其俭且广,舍其后且先,则必死矣。(从帛书乙本)
“我”总是拥有三件法宝,把握并把它当作宝贝:第一件是慈爱,第二件是节俭,第三件是不靠胆量做天下第一。因为(对国家、家人、朋友)慈爱,所以才能够勇敢;因为(对财物)节俭,所以才能够开拓进取;因为不靠胆量做天下第一,所以才能成为(人或器物中的)佼佼者。现在舍弃慈爱而且勇猛,舍弃节俭而且开拓,舍弃退后而且争先,就一定会亡命了。
注意:这两段老子文中的“我”不是指作者本人,而是代指“圣人”,“圣人于我以中自居之谓也”(见张果《黄帝阴符经注》。“圣人”对于“我”来讲是以正中自居的称谓)。《知篇第四》末句为“是以圣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下启“使我介有知”,第四、五两篇在文句上具有衔接性。
“则必死矣”下为“夫慈”和“用兵有言”两段,这两段的中心主旨为“慈”。其中“故抗兵相若,则哀者胜矣”体现的是战士出于对国民慈爱,因而勇于抗敌。
再下两段,“以道佐人主者”和“夫兵者”两段,中心主旨为“俭”。“俭,故能广”一句的涵义,世人多有误解。“俭”为节俭钱财、积累货物之义。“广”本义是“山石之崖岩,因之为屋”(见《说文解字注》),即古人把山上突出的大岩石下面拓宽出来做屋子,引申为开拓、广阔。“广”对于国家则是开疆裂土,这势必会导致战争。所以老子文在这里以军事来诠释“俭”。
“以道佐人主者,不欲以兵强于天下”,不扩充军备,不挑起战争,不耀武扬威。这本身就属于“俭”,因为庞大的军备与大规模的战争会耗费国家大量的财力、民力,劳民伤财。“铦袭为上,勿美也”,精良的武器装备是残酷的杀人器材,虽然不可或缺,但最好不要用上。这也是“俭”。战争惨烈,死者众多,须举办丧事,丧礼从简。这还是“俭”。
此篇末段:
勇于敢者则杀,勇于不敢者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天之道,不战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单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勇于胆敢(作战、作乱)的人就被杀,勇于不靠胆量(作战、冒险)的人就存活,这两种做法有的有利,有的有害。大自然所厌恶的,谁知道其中的缘故呢?自然之道,不交战而善于取胜,不发令而善于响应,不召集而自会来临,诚实忠厚(单,通亶)而且善于谋划。大自然好比是广大的罗网,网眼虽然稀疏,却不漏失任何东西。
这段老子文诠释了“不敢为天下先”。其中含有“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出自《太上感应篇》)的警世之道。
由此可以看出,《三葆篇第五》第一段是引子,第二段“三葆”是纲要,下面五段分别诠释了“三葆”。这种结构属于作文中的“总—分”结构,可见老子文是讲究写作技巧的,含有缜密的文法逻辑。混乱的传世本含有“断章取义”的意味,是看不出这种结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