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布鞋》「散文」乔开娃

我的母亲是个一生勤劳的人，到了晚年还不清闲，带大了我们姊妹五个又带孙子，带大了孙子又带重孙子。晚年的母亲像许多老年的农村妇女一样，事事都顾着儿孙们。

我们姊妹五人出生以来，头上戴的脚上穿的一应物什，单就算脚上穿的布鞋二十多年下来，给我们做了不下百十双。而且每双都做得很认真、仔细，也很漂亮。

那年月我们家很穷，有点好吃的她从不自己吃，总是留给我们几个娃们吃。在那样艰苦的日子里，我们姊妹几个一直有漂亮得体的布鞋穿，受到同龄人的羡慕，那些布鞋全出自母亲之手。后来我上小学的时候，冬春二季，只要是晴天，脚上总有一双新布鞋，那些年还没有保暖鞋之类的产品，布鞋比球鞋暖和得多，大冷天无须轻轻地跺脚，自然引起同学们的慕意。

记得哪一年我到别村走亲戚时，有一位阿姨他注意到了我脚下的新布鞋，她赞叹地说:你母亲的手艺真好，针线多紧密呀，鞋样也漂亮；要是她有你母亲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母亲不单会做鞋子，就是各种各样的针线活他都会做的。她缝制的衣服和裤子穿在身上是多么的合体。母亲的针线活很认真；在她床头底下总放一些鞋样和花样。那时候农村最流行做花枕头，农村的习俗谁家姑娘出嫁要陪嫁好多绣花枕头和绣花鞋子的。村里谁家有女儿出嫁都要找母亲帮忙做。

母亲的针线活在村里是有口皆碑的，她的针线活成了村里大姨大妈眼热的东西。母亲的花鞋花枕头图样多，款式新，不像别人老是绣一种碎花，或纳个红双喜。母亲年轻时经常绣花，而且绣得很好，她把刺绣的图样引进枕头上，绣的花草鱼虫。这手艺在村里是无人能比的，令人叹为观止。

母亲绣的一枝腊梅，两朵芙蓉，或是一丛兰草，几只山雀，还有牡丹，荷花等等……这些花枕头，花鞋子简直就是一幅幅花鸟画，一幅幅精美的花鸟图。

穿上母亲做的布鞋，对于我来说仿佛就有无穷的力量，没有逾越不过的大山，没有蹚不过的大河……

致我勤劳的母亲！

2020年6月22日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