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四百八十寺 是不是很眼熟 你知道四百八十寺之首是什么寺吗
南朝四百八十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留下来的是景点,不存的仅供怀古。笔者经过一些江南的南朝古寺,如南京栖霞寺、鸡鸣寺、甪直保圣寺等,偶尔会想想:南朝古寺留存的不算少,但第一寺呢?还在吗?定山寺是禅宗的重要寺院,被誉为“达摩第一道场”,是禅宗中的祖庭之一。其位于南京市浦口区珍珠泉旅游度假区内,宋代以来一直被认为是达摩渡江北上驻锡的寺院,史载达摩曾于此面壁修行,现在尚有“达摩岩”、“宴坐石”、“卓锡泉”和“一苇渡江碑”等重要历史遗迹。明弘治四年洁云禅师在寺内竖立达摩造像碑一块,此碑为国内现存最早的达摩造像碑。
没想到某次跟随南京文保志愿者队伍的浦口行,就直奔了“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这个真的有!不过是复建了的。刚进寺院,感觉不像寺院,倒像个大木场,长长短短的木头堆满了大雄宝殿前方。我刚想问凭什么是它,抬头看到大雄宝殿的样子,特别是那一对鸱吻,马上不敢说话。这个定山寺,看来不简单!
江南的古寺有这个大殿造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识。那鸱吻,那深远的出檐,就是唐代的典型风格了。原定定山寺复建为全国唯一的南朝风格寺院,然而,鉴于它在南朝时期的“前身”已经没了,没有实物参照,目前国内仅存的最古寺庙(就是山西那几座)都是唐代建筑,因此改建成仿唐风格。为保证工程质量,定山寺请的还是修建香港志莲静苑的安徽古建公司。
定山寺景区,位于珍珠泉东侧狮子峰下,环境幽静。景区内有定山寺遗址、达摩画像石刻、卓锡泉、庄昶墓等古文物景点。
定山寺位于定山狮子峰下一箕形山坳里,背山面江,远望如群山之大门。《江浦埤乘 》载:“(定山寺)四周山绕,南辟如门,与雉堞楼橹掩映相望,苍松夹道,岫岭参差,诚天然图画也。寺凡屋三层,门外古银杏三,古桧三,皆数百年物。”
定山寺系南北朝时崇尚佛教的梁武帝在原六合山下为一位云游四海,见识广博,“戒行精严,锡周南北”的高僧法定而建,敕名“定山寺”。六合山也随之更名为定山(浦口在明洪武九年(1376)以前隶属于六合县,六合县名即出于此。六合山因有狮子峰、妙高峰、芙蓉峰、石人峰、寒云峰、双鸡峰,六峰环合,互相拱抱而得名)。“定山之名,实肇自法定”,今之顶山,系“定”字谐音之讹。
远观大雄宝殿,我觉得定山寺有了一个意义——向仰慕唐风但又没去过山西观赏那四座唐建的人科普一下“唐风”是什么样子,虽然是仿唐,但比例是有的,总比让人天天闭眼夸无锡灵山拈花湾那些头重脚轻的“唐风”(应该说是唐朝时的日本建筑)建筑好。
无锡拈花湾,有“小京都”之称,塔名拈花塔
从梁武帝建寺至建国初期,定山与定山寺一直为江北名山古刹。印度高僧菩提达摩,系南天竺香至国第三王子,时传教于中国广州,受梁武帝邀请至建康询问佛学,因教乘不合,达摩于梁普通七年(公元526年)离梁北上,折荻渡江至长芦寺(今大厂区),后又至定山如禅院驻锡。明冯浩有卓锡泉诗曰:“天竺东西意未知,世传卓锡此山陲。九年面壁缘空幻,一苇横江也自奇。梵宇至今留法像,清泉自古说波斯。乘闲有约来登眺,莫遣钟声一皱眉。”后达摩去河南少林寺,创立佛教禅宗。
达摩至定山寺后面壁修行,至今留有许多遗迹。在定山狮子峰下,有一较为突出的崖石,后人称为“达摩岩”。在达摩岩下的“面壁处”留有达摩“宴坐石”,石上达摩的趺痕、掌痕清晰可见。《江浦埤乘》载:“达摩岩石如斧劈,欲坠不坠,容人侧足而入,竹树葱青,为一山之胜”。与达摩有关的卓锡泉,本为自然风物,但民间传说达摩驻锡定山寺,因思念家乡之水,用锡杖卓地,泉水汩汩而出,故而得名,为它赋予了神话色彩。据《江浦埤乘》记载,“泉出(定山)寺内观奇阁下,上覆以板,暗流入阁前石池。池上嵌横石,有‘卓锡泉’三字。池内游鱼潜泳,冬则藏阁下穴中。泉从石池右出,灌溉近田无旱岁”。卓锡泉下游与珍珠泉水汇合,经花桥入玉带河,流量趋大,水质仍佳,当地人饮泉为习。明代河边建有水碓、水磨十余处,用以舂米,所谓“碓无人,水自舂”,今仍留有水碓村、五磨村等地名。卓锡泉东不远处,遗存一块明弘治四年(公元1491年)的达摩画像碑。达摩络腮圆眼,拱手立于渡江芦苇之上,图像清晰,栩栩如生。
1954年,定山寺因年久失修塌毁。1978年,遗址摩崖石刻、达摩宴坐石等又被开山采石所破坏。1982年南京市文物大普查时,在遗址草丛中发现定山寺住持圆寂荷花缸与墓塔残件,其上镌有“传临济正宗第三十三世定山微真明公禅师塔”,及一块达摩画像石碑。
定山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竣工。红花梨原木全部从非洲运过来,从张家港转运南京。光是从采伐到运输就要花上几年,更别说建造耗时了。因此,从开工到现在,定山寺都像个大木场。想了解非洲红花梨原木及成品,就到这个寺看看这堆原木和已经建成的全木结构大雄宝殿。
一个复建的寺院为什么要这么大排场?原来,定山寺之所以能成为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是因为它是达摩“一苇渡江”后的第一站。达摩离开建康后,并没有马上到北方,而是先到江北定山寺稍事歇息。于是,定山寺便贵为“达摩第一道场”、“达摩祖庭”之一,也凭此称霸南朝四百八十寺。定山寺屡遭战火,屡毁屡建。1954年一场山洪彻底毁了它的寺院建筑。2012年,寺院开始重建。
现在来到定山寺还能看到多少与达摩有关的遗存景点?数起来也不是太多,曾有达摩岩、宴坐石、卓锡泉等,但在1978年,遗址摩崖石刻、达摩宴坐石等被开山采石破坏,现仅存一碑一泉。碑在靠山边上的一座小亭里,是明代弘治四年(1491年)洁云禅师在寺内所立的达摩造像碑,刻的是达摩一苇渡江图。它是中国现存最早的达摩造像碑,比嵩山少林寺祖师碑早120年。泉则是指卓锡泉,位于后山。传说此泉是达摩在定山寺时思乡情切,以锡杖卓地,即有涌泉,故名卓锡泉。据说目前仍然泉水不断,还能喝。
大雄宝殿旁的“万户吉祥钟亭”勉强算个遗迹。亭子和钟都是新建的,但钟亭的匾额是元老于右任在民国22年(1933)题写的。后来,亭子没了,亭匾却留存下来,由赵达华收藏。重建钟亭时,赵达华捐出了匾,因此匾的落款有标识“赵达华集捐”。今天和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再次来到定山寺,拜访住持智光法师。记得上一次到定山寺拜访大和尚是2007年2月,之后与智光在一次同学会见过一面,可专程拜访却相隔了整整十年。在智光的禅房与智光有了一次比较广泛深入的交谈,总体感觉有两个:一是大和尚是一位平和朴素的僧人;二是十年不见,智光的广博学识与语言表达都令人刮目相看,古今中外,各种宗教,纵横捭阖,侃侃而谈。不能说智光的阐述都经典独到,起码他能自圆其说,将自己的论点论据说的头头是道,很不简单。我等俗人不敢说与大和尚论道谈禅,感觉智光和同学一起交谈很放松很开心,也很低调,不像有的法师把自己弄得仙风道骨一样端着,不好好说话。智光在同学面前就是一名普通的僧人,平和谦虚,但一谈到佛法,经常会有让人意料不到妙语禅句,这时候他则更像一个有道行的出家人。言语中智光自己是将出家修行当做一种专业,他认为佛教修行本质上是个人行为,出家人自由自在,来去自由,而修行要靠修行者自己发心,而寺庙只是传播佛法、供僧人修行的平台。与智光交谈半日,有了一个笼统的印象,佛教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密不可分,由于各修行人所受文化影响不同,参禅的路径却不一样。历史上定山寺屡遭战火,屡毁屡建。十年前到定山寺时,智光在此担任住持只一年多时间,整个寺庙只见一个山门,几间僧房,考古部门还在发掘南梁以来历代庙址的遗存。而今天看到的定山寺,大雄宝殿已然建成,大禅堂等等建筑也已有框架。已成的建筑一派唐朝风格,定山寺大雄宝殿等等建筑为全木结构,所用木材全部为进口非洲红花梨。 定山寺复建始于2012年,记得从上次见到智光他就开始了为寺庙建设筹款化缘,内地香港到处跑,拿他自己的话他这是“以牛蛙的身体干牛的活”。定山寺在料场我们看到一堆一堆直径一米左右的原木,这些应该都是大和尚的辛劳功德,问其缘由,他不乏自嘲的说,可能他自己还有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心愿。
禅宗有一句著名禅语说:一切皆为虚幻。而我们看到建设定山寺却是实实在在。可能如另一句经典禅语说的,这是“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坐在木头附近歇息时我想到定山寺建成后的门票问题。这样不计成本地运来这么名贵的非洲红花梨,堆了这么多,到时门票应该卖多少才能“回本”?但愿它不要学南岸幕燕滨江风光带上的新景点“达摩古洞”吧。再说,门票卖多少钱,我身上也不会少块肉,因为我这次看完定山寺后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