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 一手写作出名 一手卖字得利
官也罢,民也罢,男也罢,女也罢,认钱不认官,看人不看性。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对谁都好,对你会更好。你舍不得钱,我舍不得墨,对谁也好,对我尤甚好。生人熟人来了都是客,成交不成交请喝茶。——贾平凹自题
“文学陕军三驾马车”贾平凹、路遥和陈忠实
在中国长篇小说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中,有三部都是来自陕西:路遥《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白鹿原》;贾平凹《秦腔》。
这三位作家年龄相近,影响力也差不多,被人称为“文学陕军三驾马车”。
如今,路遥和陈忠实相继离世,“三驾马车”只有贾平凹还活跃在中国文坛。作为这个时代最珍贵的高产作家,贾平凹囊括了中国文坛除了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文学大奖,名气可谓如日中天。
照理说,贾平凹不缺钱,但是相比苦哈哈地熬夜爬格子,贾平凹有着非常轻松惬意的生财之道——卖字!
很多人都说路遥是穷死的、病死的。其实被称作“文坛鬼才”的贾平凹,才是同时代众多的陕西作家中最苦难的一个。
小时候的贾平凹,没有什么美好的童年记忆,因为连吃饱饭都已经成为奢望。
贾平凹描述过他小时候家里的日子有多苦:
为了让孩子们活下去,贾平凹的父母决定把家里的几头猪卖掉。那时候一头猪能换30斤粮食,够养活一家人几个月的时间,等吃完了再卖下一头。
可别人家的猪都肥头大耳,贾平凹家的猪却瘦的挑不出多少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们家的猪那脊背,摸起来像刀子一样。”
家里养的猪尚且如此,一家子人的日子有多苦可见一斑。
贾平凹讲述自己的受苦经历
后来贾平凹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被县中学录取。一家人直接张灯结彩给他庆祝,饭桌上时隔十几年后出现了肉菜。
贾平凹的农民父亲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不能不佩服他的眼光。他颤巍巍地拿出一支钢笔送给贾平凹,只是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乡下儿子的命运会因此发生了改变。
江湖上一直传说贾平凹很吝啬,对钱看得很重,甚至帮人写几个字都要明码标价,如果能了解一下他小时候的经历,大概也都能理解几分吧。
1972年,那是一个上大学要靠推荐的年代。
不甘心久不念书的贾平凹,把村支书缠得极不耐烦了,竟然真的就被随手推荐到了西北大学。
成为了大学生的贾平凹,尽管时时被孤独和自卑包裹着,但是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追逐一下他的文学梦想了。
之后的事大家多有所闻,贾平凹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文字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退稿,足足197封,一封不落地全退了回来。
终于,贾平凹拿到了他的第一笔稿费——一块钱。
年轻时的贾平凹
1978年,贾平凹写的《满月儿》参加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评选,第一次参赛就获奖了。
和贾平凹一起获奖的,还有王蒙、刘心武、张承志,获奖的那天晚上,王蒙到他房间,笑着跟他说:“你看你写那么长才获奖,我写这么短就得奖了。”
那年王蒙五十岁,贾平凹二十四岁。
那是一个“文学热”的时代,贾平凹回忆说,“大部分人都在读文学作品,一篇作品可以使你一夜成名。”
从此之后,文学青年贾平凹名声大噪。
从《山地笔记》、《商州》到《浮躁》、再到获奖无数却争议不断的《废都》,贾平凹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在文坛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可能很多人对《废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些“此处省去xx字”的提示,就因为这样贬低《废都》的文学价值还是有失偏颇的。
《废都》写的是一个文人圈子的故事,主人公庄之蝶是西京知名作家,他身处西京的名利场中,贾平凹想写的就是市场经济下文坛里的那些糟污事,免不了要写性。
正因为贾平凹太过于了解他生活的那个文人圈子,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废都》就是贾平凹的自传小说。
有一次贾平凹应邀参加复旦大学组织的一个活动,一位生命科学学院的女生站起来问:“我觉得你们这些作家为什么都这么油腻,写来写去都是性器官。”
提问惹来现场哄笑,贾平凹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地说:“不是我故意要写啊 ,现实就是那样的啊。以前世道不好,上一代人压力太大,都不太顺,就往女人身上靠。”
贾平凹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真实,这种真实不仅体现在他的文字中,甚至从来不掩饰他对于金钱的看重,或者说依赖。
毕竟,受过苦的人,有钱才会有安全感。
到今天为止,贾平凹已经走过了40多年的写作生涯,算得上是那个时代的作家里唯一一位还坚持在文学一线的大师。
可能很多人想不到,贾平凹依旧保持着手写书稿的习惯,直接把手写稿给出版社,负责的编辑再把他的手稿输入电脑里。
现在早已不是“文学热”的年代,贾平凹也早已不再局限于靠爬格子赚钱了。大概是名气使然,贾平凹的书法也受到越来越多人的追捧,上门求字者络绎不绝。
于是,卖字成为了贾平凹更为轻松惬意的生财之道。
贾平凹的润格告示
早在2002年,贾平凹就在他的创作室写了一个字画润格告示:
自古字画卖钱,我当然开价,去年每幅字千元,每张画千五,今年人老笔亦老,米价涨字画价也涨。一、字,斗方千元,对联千二,中堂千五。二、匾额,一字五百。三、画,斗方千五,条幅千五,中堂二千。官也罢,民也罢,男也罢,女也罢,认钱不认官,看人不看性。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对谁都好,对你会更好。你舍不得钱,我舍不得墨,对谁也好,对我尤甚好。生人熟人来了都是客,成交不成交请喝茶。
15年之后,贾平凹的书法风格没什么变化,书法水准也看不出明显的进步,但是润格却随着时间在水涨船高,于是贾平凹的润格告示变成了这样:
十七年元月始,书法:四尺十万,四尺斗方或三尺七万,匾牌一字四万。
对书画市场稍有了解的朋友大概都知道,贾平凹挥毫泼墨所得的润格已经与一些专业领域的书法名家不相上下了。
贾平凹书法作品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在写作方面积攒的名气和人气,凭贾平凹的书法水准的确是很难混得如此风生水起的。
当然,如果因此就把贾平凹的书法说得一无是处也还是有失公允的。
贾平凹的字,用笔虽然不太讲究,甚至有很多作品就如用排笔刷出来的感觉,缺少毛笔笔锋写出来的韵味。
就贾平凹书法的结体来说,似乎也稀松平常,乏善可陈。
尽管如此,贾平凹的书法整体格调还是不错的,追求一种拙味,比起那些哗众取宠的丑书和俗书来说,艺术品位也不在一个档次。
贾平凹书法作品
同样在写作方面名气很大的余秋雨,也是非常热衷于玩书法的。在他们那些比较出色的作品中,都能在字里行间表现出一些禅意,还有那种文化人才有的境界和品位。
或者,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文人书法吧。
面对争议,贾平凹倒是显得很坦然:很多书法家小气得很,把书法展览弄成了圈子内自己玩、自娱自乐的方式。现在有些人很喜欢说一句话,说谁该当书法家,谁不该当书法家,硬要划出一条界线么,好像是搞文学的就不能写字了,过去的文人不都写字吗?过去的书法家不都是文人吗?
贾平凹的前妻韩俊芳,曾经也被视为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夫妻。那时候贾平凹也常常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妻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韩俊芳长相俊俏,整个人的气质也恰到好处,不仅如此,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和应酬也都是由她承担,因为韩俊芳深知自己是作家的妻子,这些事必须担在自己肩膀上。
但是,两个人终究还是离婚了。
贾平凹和韩俊芳
在韩俊芳嘴里,贾平凹逐渐变得“一无是处”:没有家庭责任感,为了帮亲戚掏空自己家底,甚至是对待婚姻不忠。
一直盛传贾平凹爱钱,爱钱都到了六亲不认的程度。
甚至有传言说贾平凹的书画印章都掌握在他老婆手里,钱不付清,他老婆就不肯盖章。
但是从韩俊芳对他的评价来看,贾平凹能够为了帮亲戚掏空自己家底,至少不是那种为了钱六亲不认的“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