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们的零和游戏 谁是背后的玩家？

      近日媒体报道，“全球60家主要的独角兽企业估值近5千亿美元，全部利润之和却是零”。虽然这些企业并非都存在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然而却玩了一出全新定义的“零和游戏”。

5千亿美元市值，零和利润。这就好比某人号称富可敌国，却连桌上的一碗馄饨都没法付账一样。什么是独角兽企业？抛开其名称的引申意义不谈，其实就是那些一文难赚，全靠“估值”活命的公司。比如Facebook前年以190亿美元收购的WhatsApp。

中国有没有这样的独角兽？有！除了已经倒下的如PPG、凡客等等，当下风头正劲的：京东算不算，美团算不算，滴滴呢？统统都是。千万不要以为有了苹果的10亿美元，就能做实滴滴的估值；这只能证明苹果创新的穷途末路，证明苹果正在从创新公司向投资公司转型。当京东在刚刚过去的6.18遭到“出乎意料”的冷遇的时候，我们也能够了解，靠持续烧钱换来的消费者，他们既不忠诚于平台，也不忠诚于模式，仅仅忠诚于价格；一旦停止烧钱便无法持续。

当媒体不断地用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前景无限的创业项目、一个又一个新鲜灿烂的企业，轰炸我们的视野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免疫，任何一个被媒体大肆报道却没有经过时间检验的明星项目或者明星企业，都是别有用心的包装。实际上，与忽悠、估值、套现相比，在这种新闻当中，真正的创新和创造始终都处于次要的角色。举个例子，一度被誉为“女版乔布斯”的Elizabeth Holmes，作为“美国健康服务领域最耀眼的明星”，她和她的初创公司Theranos估值曾高达90亿美元，并传出IPO消息，却在CMS的处罚之后迅速跌落神坛。还有国内声名狼藉的易租宝，也同样曾被包括《经济观察报》在内的知名媒体们捧为P2P领域创业翘楚。

是否需要我们提出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这些初创企业的虚伪和泡沫化，实际上受到资本速胜的目的所左右，而并非企业服务于消费者并从消费者手中盈利的初衷？要回答这一问题，我们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从被资本搞垮的企业去反向思考。摩托罗拉，曾经引领人类通信产业历时长达数十年，对讲机、寻呼机、手机、铱星、6西格玛……就是这样一个比当下所有的独角兽都要强大数倍的创新巨人，却倒在了以卡尔.伊坎为代表的资本猎手的枪口之下。事后，伊坎在耶鲁的演讲中，他甚至无法将自己所谓“发现的企业弊病”阐述一二。在伊坎通过董事会斗争搞垮它之前，解决方案部门的利润，尚可冲抵手机部门的亏损，也就是说，极具创新潜力的摩托罗拉，随时可能东山再起。电影《风月俏佳人》中，李察基尔扮演的角色，正是这样一个资本猎手。在现实世界里，资本可以存在各种各样的角色，只有一种角色不会变：食利。围绕着这个核心目的，资本既然可以搞垮真正的创新企业，包装一个个虚假的创新企业又有何惧？毕竟，它们都可以卖个好价钱！

如果我们将亚马逊开创的“亏损-投资-估值（往复循环）”视为独角兽们的共有模式的话，我们不难发现，独角兽们出生和成长的年代，开始于冷战结束之后的几年，也就是美苏关于意识形态几十年的对抗结束之后。为什么会独角兽的历史选择了后冷战时期？因为在冷战对抗时期，发展高科技和经济，展开军备、航空航天乃至外太空的竞争，并且赢得对抗的胜利，一直都是美国人的希望所寄。然而随着冷战的结束，当曾经的希望一夜之间变成现实之后，新的希望该寄托在哪里呢？人们亟需有新的目标，去滋养自己的希望之树。还好，军备竞赛培育了一个副产品：互联网。而互联网上层出不穷的各种细分领域，有条件滋生出一个个的新概念，它们的诞生，刚好可以填补了希望的空缺，承载希望的寄托。那种对希望的渴求和对创新的崇拜，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人们追逐的诱饵。这才是资本可资利用的丰沃土壤！而这种由资本营造的独角兽模式，也以互联网新时代的名义，席卷着整个中国。

本文为环球时报特约时评，刊发标题《“独角兽”面目已被泡沫遮盖》，有删改。百家号全文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