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家乡的变迁|2019多彩贵州百姓大舞台“我的祖国·献礼新中国70周年”征文
- 相关推荐
岩下古村落
我的家乡,坐落在黄家渡水电站库区上游的六冲河畔。由于历史原因,家乡几度变迁。时光如水,水如时光,家乡的山,故乡的水,渐行渐远。特别是那远去的古村落,只能听90多岁长者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慢慢数落——
据老人说,以前,故乡青山绿水,飞鸟走兽成群,荒芜一片,本无人烟。为了躲避土匪盗贼,从四面八方逃荒而来十余人,萍水相逢,同病相怜,相依为命。他们为了生存,亲如一家,结为一体,抱团取暖,同入河岸,寻避风港,来到一个背风的岩脚下,依山劈林,临水建屋。岩脚近处,恰好有一股四季流淌的清泉,于是借此凿井,备为人饮。就这样,傍水而居,靠岩而住。
那时,岸上森林茂盛,植被迷人,可以随意开垦,杂木杂草用火烧,燃尽后的土皮灰胜过肥料。种下庄稼,长势喜人,粮食丰收,单是胡萝卜,就重达一两斤。每年吃不完的余粮,除用于养猪外,还可以拿去兑换大米。且一年能杀两头肥猪,想品原汁原味的河鱼也很容易。
尽管那个年代可以靠山吃山,依水吃水。但过的依然是刀耕火种、人背马驮,近乎原始状态的生活。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外面世界不知精彩。直到文革前夕,有人不慎失火,岩下的村落,一刹那间化为灰烬,消失殆尽。村民们才搬移到岩头上——狼芨坡生产队。但如今,岩下的残墙断壁,依稀可见。
狼芨坡生产队
狼芨坡生产队,即新庄村七组,小地名叫岩头上,因河岸长有一大片蕨类植物狼基而得名。
1966年,为了烧柴和饮水方便,祖父从下坝迁入岩头上。这里文化落后,时逢公社大集体年月,读过高小的父亲能写会说,如鱼得水,被公推为队长,又记工分又记账。加上德高望重的长者杨明安,被村民们尊称为一对扣和好的唢呐匠。大凡村里的大务小事和婚嫁事宜,都要由他俩出面,才能处理妥善,解决圆满。
这时期,交通不便,烧煤困难,对森林的乱砍滥伐和无度的开荒开垦,使生态平衡遭到破坏,水土流失严重,山穷水败,连年灾害。加上出工不出力的懒散习气,村里既往和谐的气氛逐渐不复存在。一旦遇上水涝干旱,全村就会一年难有半年粮。
记得1980年春,村里遇上水灾,河岸600—700坡地的庄稼全被冲走,连续补种数次,也无济于事,回天乏力。当时,县委书记不得不亲自出马,身临其境,了解灾情。而后因地制宜,拟定果断措施,退耕还林还草、发展畜牧养殖业。县里划拨4000多元专款,为全村购买10余头牛,还给予一定救济粮,分发到灾民手中,才让村民度过了那不寻常的难关。
知识改变命运,教育成就未来;今天的知识,就是明天的经济。相对而言,父亲是全村稍有文化素养的人,接触面宽,阅历丰富,交游较广,略有眼光,一向对知识无比眷恋。在父亲的倡导下,村民们哪怕只居住着土墙茅屋,也乐意挤出血汗钱,共同修建了一栋砖瓦学校。然后,四处游说,从远方请来老师上课。从这所小学走出了20多个中学生和5个大学生,对一个只有10多户人的山村和一所民办耕读小学来说,那地那时,实属不易!
路旁移民街
随着改革的春风吹拂,勤劳致富,虽成现实。但家乡地处六冲河畔,由于岸上坡陡,沃土流失严重,贫瘠坡地长出的草,对日益增多的牛群早就供不应求。平坦一点的土地除了栽种玉米以外,其它农作物又不出,要想奢望吃点豆子和辣椒之类的,还得在高处向别人“讨”土种。年成好时,“五五”收成,否则费力不讨好,收益仅够交租,经济来源尤其面窄。因此,在我读书期间,学费全靠养猪,同学问我:“你家今年杀年猪没有?”我说:“早被我一人吃掉了!”
2002年,黄家渡电站修筑竣工在即,作为水库淹没区的家乡,也积极影响党的号召。凡是居住在1140m水位线下的,要求全部搬迁。家乡的房屋虽然处在1140m水位线以上,但赖以生存的黄土地全部位于此分界线以下。开始的88个包产人口,只有40余人能够享受到随迁待遇。但作为情况特殊之地,经村民们多方合情合理合法反映,上级部门极为重视,酌情特殊处理。后来,全村人全部享受直迁待遇,搬到牛场乡政府附近的乐公村,每人领取3万多元的搬迁补助费,安家落户公路两旁。一栋栋的钢筋水泥平房,好似“别墅”拔地而起,又如商贾街道,形成了“移民街”。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乐业安居。
家和人顺还得风调和雨顺,天好地好更要党的政策好。要不是党的英明领导和利民政策,家乡不会有如此几番变迁,乃至后来的升级变迁。要不是改革拂面的春风、西电东送的宏图构想和新时代的乡村振兴,家乡的历史也许将永远定格在岩下。
2019多彩贵州百姓大舞台“我的祖国——献礼新中国70周年征文”启事(点击查看)
文/金华
文字编辑/舒畅
视觉实习编辑/杨简
编审/李缨